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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被遗忘者的宿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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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被捕可以说毫无根据。

作为如假包换的萨摩·瑞恩,仅仅是因为被怀疑仿冒'自己';就被关了起来,除了勉强足以充饥的食物供给之外完全没人过问,这种事情即使是作为当事人的我都觉得荒唐不经!然而突然遇到转折的人往往很难认清楚自己的处境,而对于那时候刚满十岁没多久的我而言也不例外——在被关进了阴暗的地牢中后,我愤怒地呵斥起了比我年长三十多岁的狱卒,并且要求他将我释放掉。

因为即使我的导师不认识我了,整座学院里总会有人认识我,而我也总会有办法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

我是无罪的!

虽然后来发生的事情彻底粉碎了我的侥幸,但当时的我对此深信不疑。

而狱卒的回答也是十分干脆,他毫不费劲地揍了我几拳,让我彻底安静了下来。

在学院里的十年生涯中,我从未接触过对身体的锻炼,因此作为年龄只有十岁的稚嫩孩童,没被这不留情的几拳给打得残废已经十分不容易了:我清楚记得肚子上的淤青有多么严重,那种内脏错位的剧痛更是刻骨铭心。直到半天之后我才从剧痛中回过神来,但是直到我等待到了夜晚,也没有任何人来对我进行审问或者宣判。

我仿佛就这么被干净利落地扔了进来,时间不限。

...

于是我那漫长而短暂的监狱生涯就这么开始了。

雷纳兹帝国的监狱和别的国家有所不同,因为根据这里的法律和制度,受到监禁处罚的犯人只是些轻罪者,比如那些小偷小摸被抓住而又没被打死的蟊贼、又比如那些喝酒后闹事的醉汉;而至于犯下更为严重罪过的恶人,他们则大多会被视情节轻重而流放或者绞死。而且监禁处罚的时间也不长,大多都是一两个月而已,因此雷纳兹的监狱里面几乎从来没有出现过越狱的事情——越狱被抓住是会直接判处绞刑的,只要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该怎么做。

而我的囚室实际上只是个狭小的封闭房间,房间里面虽然陈旧,但是配套设施齐全,而且不存在那些用来折磨人的刑具。

这些发现让我安心了不少。

就在这个地方,我度过了离开学院后的第一个夜晚。

我当然几乎完全没有睡着,经历了大起大落的我只剩下了满腔不知道往哪发泄的憋屈,我会变成这个境地或许是早就注定的命运,但是我却无力做出任何反抗。

...

第二天的清晨,没有阳光洒在我的脸上。

铁窗敲击的声音把辗转了半夜刚睡不久的我吵醒,昨天那个揍了我的狱卒把脸贴在了大门的缝隙上。

"你是谁?"

他问。

在短暂的惊讶后,我想起了自己身上发生的异常。

这名狱卒很显然把我给忘了,他或许根本不记得他昨天揍了我几拳,更不记得我对他出言不逊的场景。而我也当然不会再自讨苦吃,虽然我确实几乎没有经历过学院外的生活,但是我们受到的教育并没有让我们的脑袋僵化。因此既然那位对我印象不好的狱卒将我给忘掉了,那么我便想方设法地跟他打好关系,并且很快就知道了他的名字:托拉基。

地下监狱里虽然并没有想象中的糟糕,但是那股若有若无的潮湿和发霉无不让我浑身都难受。而狱卒托拉基其实并没有那么不好说话,他只是脾气显得尤为暴躁而已,只要对他恭恭敬敬,那么他就会对你和颜悦色,因此在我请求他查查我的罪状和关押时间后,他便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让我心下大定。

第三天,他和第二天那样敲着我的铁窗把我喊醒了。

然而就在我大喜过望地从床上蹦起来后,他粗鲁地对我大吼了起来。

"小子,你是谁?难道是在半夜绕过外面的卫兵偷偷溜进来的吗,我怎么从来都没见过你?"

...

第四天、第五天...托拉基每天我会把我给忘得一干二净,至于我的那些请求自然也是白费力气,而我也渐渐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认识我了?

难道说真是是他们记性太过于糟糕吗?如果仅仅是个别人这么做的话,或许我的猜想是对的,但是如果任何人都会在见过我不久就彻底忘掉我的话,那么问题就只可能出在我的身上了。

至于问题的原因?

我怎么可能知道!

雷纳兹的监狱是没有放风时间的,犯人吃喝拉撒都要呆在带有通风口的牢房里,因此每天的生活单调得让人发狂。每当一想到我应该呆在明亮的商厦里工作而非在这里发呆,我就恨不得把四周的墙钻个大洞然后逃出去!

被遗忘的感觉,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滋生和蔓延。

每天的生活就像是同样的圆,在每天结束后重新回归到原点。久而久之,我便习惯了狱卒托拉基每次见到我时候的诧异,而对于他的问题我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对答如流。在长达两个月的时间里,整座地下监狱没有除了他之外的人执勤,上百间牢房也仅仅只有不到十分之一住着犯人,偶尔会有穿着长袍的审问官推开厚重的大门将犯人提审,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我一次。

似乎...

每个人都把我给忘记了。

包括狱卒托拉基,包括那些将我抓进来的门卫,包括我的导师蒙加尔...那位我最尊敬的导师,他或许早就已经忘记了他曾亲手将自己的学生关进了监狱?

不对,他根本就已经不记得我是他的学生了!

也正因如此,他才会恼羞成怒地把罪责推到我这个'陌生人';的身上!但我理解他:作为身份尊贵的骑士,居然彻彻底底忘记了自己教导几年的学生长什么模样,这可是绝对无法接受的失误和羞辱!

所以即使他亲自把我抓紧了监狱,我也从来都不曾对他心怀怨恨。

我能做的事情...

就只有,默默埋怨命运的不公。

...

在那段循环不休的昏暗时光里,我想尽一切办法试图改变自己的处境,但最终发现自己的努力几乎毫无作用。脾气暴躁的托拉基不会总是耐心听完我的话,而我也不想再让他往我身上留下瘀伤,这直接导致了我直到大半个月后仍然不清楚自己还要在牢房里面呆多久。至于我身上发生的异常究竟是诅咒还是别的东西,没有人会来对我做出解答,然而即便有人来告诉我,我或许也只能无能为力地接受这个事实。

'这肯定是世界上最糟糕的事吧!';

我想。

但更糟糕的事情很快就来了。

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托拉基和我的对话渐渐越来越少,即便他是个还算拥有责任心的狱卒,但是他每天早上在巡视的时候也往往会选择将我完全忽视。我记得很清楚,直到从第三十三天开始,每天都会用不同方式打量并质询我的托拉基开始彻底不理睬我了,他的巡逻过程也变成了简单的清点人数。

如果说原先的他看我的时候就像是在看陌生人的话,那么他渐渐开始彻底无视我了。

无论是在巡逻的时候,还是在为每间牢房分发难吃的食物时候,我在他的眼中仿佛变得不存在了一样,就像是无处不在却又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

如果不是我主动发出喊声,他或许根本就会把我的那份食物给忘记,然后就这么让我活活饿死。

...

有时我自己都在怀疑,我是不是真的消失了。

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够离开这个讨厌的地方,甚至不知道我能不能在老死之前看到外面的太阳,于是在那些审问官偶尔进来的时候,我开始大声叫喊,希望能够引起他们的注意。

但在第二次和第三次尝到了拳头的滋味后,无论是动手的托拉基还是惊怒的审问官都会很快把我给忘掉——无论在那之后我用了怎样的花言巧语让他们答应弄清楚关于我的罪状,只要他们离开了牢房、甚至离开了我的周围附近之后,就会变得像是从来没见过我那般。

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里,我前所未有的消沉,在失去了托拉基这个唯一能够短暂交流的对象后,孤独和对未来的恐惧将我彻底包围。

我想,我或许永远都会被遗忘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吧?

即使我的周围并不缺少同类。

但是...世界上似乎只剩下了我自己。

...

我最终还是在入狱的第六十二天离开了监狱。

就和我入狱时候那样,我能够出狱原因也很简单。

正是由于雷纳兹帝国的法律制度,使得监狱这种地方相比别的国家远没有那么恐怖,而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除了监狱里面从不关押危险犯人之外,更多的则是由于时常发生的豁免行为——作为雷纳兹帝国的王都,这里的皇室和贵族们似乎对于监狱犯人的危害并不担心,因此只要他们遇上喜事或者大事,总会跑到监狱里面把犯人都放了助助兴。

这也直接导致了上百个牢房的长期空置。

虽然我直到现在都无法理解这种行为的意义何在,但是它的的确确已经成了雷纳兹帝国贵族间的传统,并且在某种程度上而言甚至救了我的命!

于是,我就这么离开了监狱。

...

走在日渐转冷的大街上,除了身上两个月没洗的脏臭衣物之外,我一无所有。

我不由自主地回到了雷纳兹第二孤儿学院。虽然这里是养育了我十年之久的地方,但是站在远处望去时,我却仿佛有着隐约的排斥感。

我靠近了宽敞的大门。

大门还是原来的模样,只是在秋风中显得有些萧瑟,门口执勤的护卫我从来不曾见过,他看上去像是刚从军队里调来的士兵,浑身上下透露出阳刚威武的气息。

直到我靠近了门口大约十米的地方,他或许才从飘到鼻孔里的异味察觉到了我的存在,并将视线落在了我这边——我的身上实在是太臭了。

"这里是学院重地,闲人免进。"

卫兵轻喝道。

对此我并不感到奇怪,作为拥有深厚官方背景的学院,这个被我当做家的地方从来都是对外封闭的。

"我..."

我在说出了这个字后,接下来的话再也无法吐出。

我原本是想见见蒙加尔导师的。在十年的生涯里,他恐怕是我最为尊敬和信赖的人了,可是想起了两个月前自己的遭遇后,我却无法肯定自己会不会因此而再次因此回到监狱去。

于是我回过头去,在门卫提起警惕之前离开了这里。

...

在接下来的一整天里,我都在努力地尝试着寻找落脚的地方。我有着不输给任何人的能力,只要不是体力活的职务我都有信心胜任。可是真正愿意招收一个十岁瘦小男孩的地方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少得多,而且凭借着我两个月未曾清洁的打扮,几乎没有谁会不把我当成乞丐给打发走的。

而且就算有哪里愿意收留我,我恐怕也会在极短的时间里被那里的人忘得一干二净吧?

...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几乎整天都没吃东西了。

到了那个时候,而哪怕是监狱里面那些难以下咽的糟糠,回想起来都显得无比甜美。

或许相比于在外流浪而言,呆在监狱里面反而成为了一种不可即的奢望。

从前途光明的商厦高级学徒,到现在落魄到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其实是非常非常简单的事情。我和所有人的中间都仿佛出现了一道无形的屏障,这道屏障让我在他们的眼中变得透明,变得不存在...

于是我就失去了一切。

只要没人记得我,那么我就什么也不是。

如果这些事情发生在普通家庭的十岁小男孩身上,那么他或许会发出昏天暗地的嗷嚎大哭。但是在孤儿学院的高压环境下成长的我在那时已经有了和成年人无异的心智,况且我还在监狱里呆足足两个月的时间,因此这时的我最为担心的是怎样靠自己活下去,而非为了委屈而表达出徒劳的伤心。

但这个问题其实并没有那么难解决。

和两个月之前的我相比,现在的我'症状';似乎变得更加严重,我似乎在别人眼里真的变成了透明的存在,而非是'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如果不是那些从我身上传出的酸臭味的话,那么恐怕整条大街上的人都不会把目光朝我这边瞥来,而即便如此,也仅仅是那些和我擦身而过的行人偶尔对我皱起眉头而已。

或许在那个瞬间,他们怀疑我是个小偷?

但这并不重要,因为在下一秒,他们就把我给忘了。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如果说这种怪病是诅咒的话,那么我是否能够利用它呢?';

我走在黄昏中的街道上,街道上的行人熙熙攘攘,不时有载人或载货的马车经过,但对于我而言却异常地安静...安静到连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清的程度。

在努力吞咽下了全部的唾液后,我将颤抖的手伸向了路边的蔬果摊。

我饿极了...

我只想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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