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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阴魂不散的蒋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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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马没在泰国。

林又红也不知道老马在哪里。

只是在此后的两三天里,林又红拉黑了赵镜子和俞晓的手机,让她们兴风作浪去吧,让她们自作多情去吧。

她得想一想自己的未来了。

既然下决心要从赵镜子俞晓那些混乱的纠缠中脱离出来,她就得义无反顾地找一个和她们八竿子都打不着的新单位。

林又红把自己关在家里,认真做了几天的功课,对食品行业的发展趋势和前景作了预测,一直到第三天,她才出了门,去了一趟自己的老东家市食品药品检验局,又找熟人了解一些情况,回来的时候,路上就有人朝她点头,笑,说:“蒋主任,好几天没看见你了,你出差了?”

林又红点头不是,摇头不是,真不知为什么,几天过去了,这个“蒋主任”的阴魂还没有散去,她只有赶紧地逃离这个阴魂缠绕的街区。

一看她加快脚步,后面竟有个人追了上来,是个中年男人,追着林又红说:“蒋主任,蒋主任,我家的低保为什么到现在没有批下来,都已经报上去两个月了——”

林又红只好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蒋主任。”

那人奇怪地追到林又红前面,直愣愣地盯着她的脸看,看了半天,也疑惑起来:“你不是蒋主任?那到底是谁搞错了,谁说你是蒋主任呢?”

旁边一个人过来插嘴了,他朝林又红努了努嘴,又对那居民说:“你听她的,她不想承认,是因为她不想到桂香街居委会做事。”

那中年男人一听,眼神顿时暗淡下去,嘀咕说:“老书记不在了,主任又不肯来当主任,那我的低保更不知什么时候能解决了,我家可怎么办——”停了脚步,不再追着林又红了。

林又红到了丽都花园自己家的那幢楼下,又被一个中年妇女挡住了,急切地说:“蒋主任,蒋主任,你终于回来了,我守了你好几天了——”她见林又红张嘴要说话,又赶紧地解释说:“不管你认不认自己是蒋主任,反正我们居民都知道你是蒋主任,我们有困难,只能来找你,你躲不掉的。”

林又红见她要拉开长谈的架势了,赶紧说:“你还是快到居委会去吧,他们有主任,姓陈,你找陈主任就是了。”

那妇女顿时又喜出望外,谢过“主任”,赶紧走了。

望着这个妇女的背影,林又红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虽然第一次听到“蒋主任”,是从夏老太嘴里喊出来的,但是夏老太是个精神病人,不会有人真相信她的话,以林又红的直觉,在夏老太之外,还是有人在故意放风,故意让大家误会她就是蒋主任,或者,误会她是新来的主任。

会是谁在放风呢?除了桂香街居委会的人,还能有谁呢?如果真是他们,那他们用心何在,是病急乱投医,老书记走了,蒋主任不见了,得找到一个主任来给他们当家做主,或者他们想让大家知道,居委会还是有人负责的,也或者,另有什么隐情呢?

到现在为止,在桂香街居委会,她只接触过三个人,老书记,已经不在了,小陈,是个小妖精,还有那个永远坐在窗口办事的小金,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他们能有什么企图、什么阴谋呢?

虽然林又红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但她必须再到桂香街居委会去一趟,她必须去和他们说清楚,否则她就不能在这桂香街社区的任何地方出现,一出现她就是蒋主任,她就得管那些破事,就没完没了地陷进去了。

林又红是个急性子,明明已经到了家门口,却转身就走,往桂香街居委会去了。

今天居委会的人比前几次多了些,除了服务窗口那两个工作人员,里边的办公室里,也多了几个人,林又红径直往小陈那间办公室去,走到门口,就听到里边有人在高声说话。

说话的人嗓音似乎有些沙哑,但分贝却很高:“小陈,小陈,我都跟你说了无数遍了,你来的第一天我就开始跟你说,你怎么就听不进劝呢?”

那小陈似乎没有什么精神,有气无力地说:“余老师,我听劝的,我听的。”

那余老师说:“你听的,你哪里听了?你想想看,你比比看,我女儿,考博,第一年差一分,我劝她放弃了,读书蛮辛苦的,女孩子,读到研究生也可以了,可她坚决不肯,第二年就考上了,那可是第一名啊,何况,她跟的那个导师,很厉害的,男生都考不上的——小陈啊,你要好好向我女儿学习学习。”

小陈又应承说:“余老师,我学的,我认真学的——你不相信,我背给你听——进百家门,认百家人,知百家情,解百家难,还有,四必访:孤寡高龄人员必访,下岗失业人员必访,大病伤残——”

余老师打断说:“这是居委会的工作要求,谁让你背这个了,背你的公务员考试题目去——”

两个人说得入神,林又红到了门口她们也没发现。余老师明显不高兴,声音又抬高了几分:“你学什么呀,天天坐在居委会,能有什么出息。”

小陈说:“余老师,我到居委会工作,就是图个轻松,压力小一点,时间多一点,就是为了考公务员呀,你看,我天天在看书呢——”她一边说,一边扬了扬手里的书。

余老师哼了一鼻子说:“你是在看书啊,你是在做梦吧。”

余老师过去把书拿来,抖开来一看,原来小陈拿一张封皮包的是一本网络小说,名字就叫《梦回唐朝》。

林又红忍不住笑了点声音出来,那两个人才发现了她,同时“哦”了一声,同时站了起来。

林又红赶紧向余老师自我介绍说:“我姓林——”

余老师说:“不用介绍,不用介绍,我们都知道你——”赶紧上前和林又红握了握手,说:“我姓余,我从前是当老师的,大家喊我余老师,我现在是桂香街居委会的副主任,分管——啊啊,不说我了,你先说吧,林主任——”

林又红这回不马虎了,马上纠正说:“怎么喊我林主任呢?”

余老师说:“喔哟,老糊涂了,喊错了,对不起,我们喊主任喊惯了,看到谁都喊主任,呵呵,应该是林总——”

虽然余老师的解释合情合理,但林又红内心总是隐隐觉得这个喊法实在不妥,不能含糊下去,就直接说:“既然知道喊错了,以后就不要再错了,另外,我现在不在联吉氏了,也不是林总了,你们就喊我老林吧?”

余老师笑道:“老林?你年纪还这么轻呢,不行不行,不过,喊你小林吧,你觉得把你喊低了,你不可能跟小陈同辈呀,这倒难了,到底喊你什么呢?”

林又红无奈,觉得这居委会的人,个个一根筋,正想着,听到隔壁房间的声音大了起来,好像在吵架了,余老师说:“都调解几次了,还是调解不成,又要吵起来了,我过去看看。”

等余老师一走,林又红问小陈:“余老师为什么动员你不要在居委会干?”

小陈说:“哎呀,余老师是好心,她的女儿有出息,她就觉得我不求上进,余老师说得不错,我真是不求上进,可我没有资本求上进呀,我脑残,我弱智,我笨死了,看书我怎么也看不进去。”

林又红愣了一愣,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又说:“你不是说要照顾——你妈的身体怎么样了?”

小陈也愣了一下,脱口反问说:“什么?我妈的身体怎么啦?”

林又红说:“咦,你那天告诉我,你是为了照顾你妈才选择到居委会工作的,年轻人这么孝顺,不多见——”

小陈赶紧说:“噢,是呀是呀,我在这里上班,离家近一点。”

林又红总觉得这小陈说话虚头虚脑,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捉摸不透,不过反正自己又不会和她共事,才不会去为她烦心,她直接问小陈:“现在老书记走了,蒋主任也不见,余老师是副主任,是不是余老师负责?”

小陈吐了吐舌头说:“按道理应该这样,可是你找余老师说话,她不会承担的。”

林又红说:“我不需要她承担什么,只是希望你们居委会的干部不要再在外面造我的谣。”

小陈做了个夸张的表情,说:“谁?谁敢造你的谣?造什么谣了?”

林又红冷冷地说:“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就是你们,故意放风,让居民都误以为我是主任。”

小陈耸耸肩,歪歪嘴,说:“咦,刚才余老师说了,这里的人,都习惯喊人主任,喊顺了嘴了。”

林又红说:“你别揣着聪明装糊涂,我总觉得你们是心怀叵测,有什么阴谋诡计——”

小陈说:“林主任,你也太看高我们了,就居委会这几个鸟人,加起来也抵不上你一根毛,我们搞你的阴谋,有那能力吗?”

林又红说:“你嘴里就没有一句真话,我不和你说了,我找余老师——”说着就要往隔壁办公室去。

小陈说:“你到隔壁去看看,她肯定不在了——早就躲掉啦——”

林又红说:“躲谁?躲我吗?我有什么好躲的?”

小陈说:“她怕你罢。”

林又红说:“你总是这么莫名其妙,余老师怕我干什么?”

小陈说:“她不是怕你干什么,她是怕你不干什么,她没有勇气面对你,不像我,我无所谓——”

林又红说:“我搞不懂,你们桂香街居委会的人,怎么个个奇出百怪,个个——不说了,不想说了,小陈,我再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你们说的那个蒋主任,到底有没有来过,到底有没有蒋主任?”

小陈说:“其实,林主任你应该知道的,重要的不是蒋主任,到底有没有蒋主任,到底是不是蒋主任,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居民想要主任,居委会也想要主任,这才是最重要的。”

林又红奇怪说:“难道居委会没有书记主任,上级不考虑吗?”

小陈说:“街道办已经物色好几个人了,都不肯来,我们桂香街社区,你知道的,又大,又难搞,太复杂,没人肯来,就算对居民工作有热情的,到了桂香街,也会被气跑的,不气跑,就会被气死——”

林又红见小陈说着说着就口无遮拦,她有些生气地说:“请你尊重死者,老书记明明是病死的,再说了,老书记生前,对居民这么热情,要是她听到你这么说,她才会被你气死——”

小陈赌气说:“不是气死,也是累死,桂香街,这么麻烦,好好的人,谁愿意来?”

林又红堵她说:“你不也是个好好的人吗,何况你还这么年轻,你不也来了吗?”

小陈赶紧摆手:“别,千万别说我,我不仅不能算个好好的人,我甚至连个正常人也算不上——”

林又红不相信小陈的话,到隔壁看了一下,余老师果然不在,她又回过来,对小陈说:“既然你们现在没有领导,你好歹是个主任助理,我就把你当领导了,我正式向你提出,希望桂香街居委会不要再误导群众,不要再让群众觉得我是什么蒋主任——”

小陈终于“扑哧”一笑出来,又恢复了原来的那种赖皮状态:“你既然不是蒋主任,你为什么要怕别人喊你蒋主任?难道喊着喊着就真的成蒋主任了,就改姓了?”

林又红板着脸严肃地说:“不是改不改姓的问题,是大家会误以为我真的在居委会工作,昨天有个叫齐三有的人,开饭店的,居然叫我帮他去通下水道,真是荒唐,真是离奇,和你们的误导有很大的关系——”

小陈又笑了,这回笑得厉害了,前俯后仰地,边笑边说:“那你明明不是蒋主任,人家叫你去你就去啊?”

林又红气得说:“是,我多管闲事,我,我犯——”话到嘴边,眼前忽然一闪,闪过的是当年面试联吉氏的时候,她挖苦老马,让老马改姓范——真是时光飞逝,物是人非,感慨不已。

小陈道:“一喊就到,那真像是老书记了,只有老书记会这样,哎,这就奇怪了,我们这些人,在老书记身边工作,都学不来老书记的风格,你和老书记只接触过一次,就得了真传?”

林又红说:“你也别再话中有话,暗藏什么企图,今天我既是来正告桂香街居委会,也是来跟你们说声再见的,我已经有了新的单位,以后不会再纠缠在你们这里了。”

趁小陈愣怔的那一刻,林又红毫不犹豫地走了出去。

林又红一走出居委会大门,早已忘记自己已经拉黑了赵镜子的手机,直接就打了赵镜子的电话,也不管赵镜子在干什么,方便不方便,就大声说:“喂,你上次说的,浦总那里,有个什么宾馆,怎么说?什么时候可以见面谈?”

赵镜子压低声音说:“林又红,你说话轻点行吗,我在开会呢——是金鼎集团下面的连锁宾馆,正在建设中,暂定名字叫金钟宾馆——”

林又红心里毛躁,打断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安排时间见面谈吧。”就挂了电话。

过了一会,赵镜子大概从会场出来了,电话追过来说:“林又红,怎么话没说完你又挂电话了,你大概一辈子就是这样的腔调、这样的作风了——”

林又红说:“你这一辈子也就只能当我的出气包了。”

赵镜子说:“又受了谁的气了?”

林又红脱口说:“蒋主任!”

一向不怎么爱笑的赵镜子也失声笑了起来:“这蒋主任像牛皮糖啦,怎么也甩不掉?”

林又红愤愤说:“不是牛皮糖,是无中有,有中无——找不到蒋主任,我就是蒋主任——”气话说过了头,自己也笑了起来。

赵镜子说:“你从泰国回来啦,你去泰国也用不着拿手机连续通话三天三夜吧——”

林又红说:“哼,你知道我拉黑你就好。”

赵镜子说:“怎么又来吃回头草了——”

林又红打断她说:“我为什么不能吃回头草,我又不是老马——”

赵镜子说:“那就好,浦总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后天晚上,记住了,后天,星期六——你别又多想,不是浦总搭架子,更不是有意耽误你,这会儿浦总人还在东京呢——”

林又红说:“我有必要知道那么多吗?”

赵镜子说:“知道你心眼小,才告诉你的,刚才我给他打电话,一听说你愿意见面谈了,浦总马上说提前赶回来,地址到时我会发给你的——这下放心了吧,蒋主任!”

林又红“嘿嘿”一声,挂了电话,心情总算平复了一点,理了一理思路,先恢复了赵镜子和俞晓的联系,再把小妖精的那个老是来骚扰她的手机号码拉黑,得意地笑了笑,想:让你再来烦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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