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寒坐在候机厅里拿着手机，神情有种茫然，面前的咖啡早就已经冷却无味，他也没喝上一口。

他被扎库从沙漠边缘救送到医院，昏迷了一天时间，到现在为止，已经离小厄海那场地震过了两天时间，而神经猫早就已经被病毒放走了，为什么神经猫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给他？一个讯息也没传递给他呢？

这该死的小猫，上一次忽悠欺骗自己的账没跟他算，他是越来越嘚瑟了，自己三番五次拯救他，他不感激自己的劳苦功高就算了，还屁股一拍就潇洒走人，把自己当路人甲乙丙一样看待，这还谈什么朋友？

竟然还是最要好的朋友？

丁寒一阵头痛和郁闷，自己当初是猪油闷了心，还是鬼遮眼了，竟然会认识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

难不成上辈子做了对他十恶不赦的事情，所以让自己这辈子来偿还他？

带着种种对神经猫的愤愤，丁寒表情木然地上了飞机。

他心中也暗暗下了个决心，只要神经猫还没离开瑞士国境，即使自己一时半会找不到他下落，哪怕动用布朗家族的力量也要挖地三尺把他找出来，然后好好跟他算算这笔账。

如果他还冥顽不灵，那就只能跟他割袍断义了。

让丁寒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这趟航班上遇上了一个熟人，一个他认为绝无可能第二次遇到的熟人。

格兰姆！

她还是做着空姐，还是穿着漂亮的空姐制服，用迷人的微笑服务着商务舱里面的乘客，那结实而漂亮的小腿依然露在外面，掠夺着诸多男性乘客的眼球。

丁寒不是圣人，平心而论，这么耐看的女人小腿，一样也能勾起他内心想冲上前把它捉在手中赏玩一番的荷尔蒙情绪，但不应该是这个环境和地点，更不应该是格兰姆这个女人。

格兰姆不是一个雇佣杀手么？当初空姐的身份，一定是用来对付他和神经猫的最佳掩护，无论行动成功或失败，这个掩护身份应该会在第一时间抛弃掉的，但为什么她竟然还在穿着这身空姐制服呢？

莫非她是当空姐当上瘾了？还是空姐原本就是她的职业，杀手才是她的第二职业？

菲布斯杀手榜上的杀手，丁寒见过不少，包括排名前三位的顶级神秘人物，他都或多或少跟他们打过交道，甚至还知道他们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不知道的真实面目，所以他也多少了解一些杀手界的隐性行规。

一个优秀的杀手，进行任何任务时都会选择用另外的身份作掩护，避免被人发现他们的真实身份和面目，接的任务越多，备用的身份也就越多，且绝不重样，无论以前的身份是多么隐蔽安全，也绝不会第二次启用。

当然这是对绝大多数杀手而言，像菲布斯杀手榜上排名第二的那位，那个名叫探针的人，无论他执行什么绑架刺杀任务，他都只有一个医生的身份。

当然，也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出过一次差错，他所接手的任务莫有不成功的，所以也不在乎别人认不认得出他医生的身份。

但格兰姆这种连菲布斯杀手榜都挤不进去的三流角色，有什么资格和勇气继续使用空姐的身份呢？看起来还有点招摇的样子。

丁寒苦苦思索一番之后，忽地灵光一闪，立刻明白了一件事。

格兰姆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杀手，而且她根本不屑上什么菲布斯杀手榜，因为她只可能是一种身份，才能无视杀手界的行规。

那就是，她应该是某个国家的情报机构人员。

而空姐只是她一直用来隐藏这个真实身份的方式而已。

一个国家的情报机构人员，不像那些国际雇佣杀手，雇佣杀手再怎么风光，那也只能躲在暗处，永远见不得光，而且永远都像没娘的孩子一样，无论欢乐和痛苦，都只能一个人承受。

情报机构人员虽然也见不得光，就像中情局的勋章墙上面，无论你为这个国家做出过多大贡献，最后也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名字刻在上面，但他们始终是有人罩着的，只要他们的工作和任务不出差错，就会有强大的国家机器做他们的后盾。

目前看来，格兰姆只是跟神经猫和丁寒小小交锋了一下，虽然以失败收场，但这样的小插曲似乎并没有影响和暴露她的身份，所以她才敢继续当她的空姐。

明白了格兰姆的真实身份，丁寒却更加不能释怀了，他和神经猫是什么时候招惹上了情报机构人员的呢？

格兰姆又是隶属哪个国家的情报机构呢？

中情局？军情六处？摩萨德？克格勃？

刘九和天外黑球已经在他心目中成为了过去式，那样一场当量三百万吨级的氢弹爆炸，哪怕刘九只剩下了一缕意识，他也不相信刘九还能在爆炸中存活下来。

而且听刘九当时的语气，也没想要继续像只孤魂野鬼般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打算。

但丁寒心中并没有忘记前面经历的三次刺杀。

一次是神经猫在沙头市市立医院遭到的土豪杀手的狙杀，一次是他和神经猫在伯尔尼州遭到三名不明杀手的围攻，还有一次当然是格兰姆和同伙在日内瓦英国公园里对自己的诱捉。

这三次行动是三个不同组织的人干的，还是同属于一个组织或情报机构呢？

格兰姆的身份可以确定了，但她抓他又是什么目的呢？总不会也跟天外黑球有关吧？

如果是，那他就轻松多了，相信格兰姆隶属的国家情报机构一定知晓了小厄海发生的事情，应该不会再找自己麻烦了。

但万一不是呢？

丁寒冷静思考了一番，他并非眼中容不下半粒沙，但这种时刻处在别人虎视眈眈下的感觉非常不好受，他觉得有必要从格兰姆身上问出点什么来，好消除心中的不快。

他并没有做过作奸犯科的事情，并且和很多国家情报机构的头头脑脑关系还不错，只要不是打不开的死结，他就必须把它彻底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