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寒鹰隼般的目光直视着西月婆婆，非常平淡地吐出四个字。
“除非什么？”
西月婆婆无比畅快的脸上突然掠过一丝凛然！因为丁寒这简单的四个字仿佛带着某种无形压力扑向她！
但她立刻挺了挺前胸，似乎只凭这两个肉弹就能抵消他所有的压力，诡诈的眼神里也陡地升起一片傲然。
“除非海枯石烂、优昙花开！我这么说你满意了么？搞什么飞机，难道你还能逼迫我不成，你越是想用武力灭我，我越不吃你这套！想打架的话就放马过来！”
她无比傲娇和蔑然地望着丁寒，一副吃定了他的神态。
丁寒轻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舒展开来，笑着朝她耸耸肩。
“你愿意说就说，不愿说我当然不会勉强，我们现在都已经开始合作了，这才是重点，其余的事情，我想总会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你能这样想就对了，不过别对未来太充满幻想哦，还水落石出，我看只会石沉大海了！”西月婆婆鬼鬼笑道。
丁寒一阵无语，连幻想都不许有，这是什么概念？蓝灵儿那么张狂任性，都从来不会阻止他对未来进行各种美丽描写，你西月婆婆算什么呢？
只是他心里已经非常清楚一点，跟她对着干，在不能下狠手的情况下，自己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还是懒得和她纠结这些事情了。
他内心却还是被她刚才所言充满了惊疑。
竟然有连自己都不知晓的秘密和软肋，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如果这话从蓝笑天嘴中说出来，他还觉得可信，从西月婆婆这个女人嘴里说出来，可信度未免太低了。
然而西月婆婆如果不是的确知道点什么的话，有必要在他面前如此装神弄鬼么？
她也应该很清楚，这并不能牵制和要挟到他任何。
“好了，我不对未来幻想了，我们聊点别的总可以吧？”他微微一笑道。
“你想聊什么呢？你也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禁忌的哦，有很多话题不能聊的哦，你可别再触我霉头了！”西月婆婆扬着下巴道。
“不如，说说你在殡仪馆查看过的那具尸体吧，在蓝伟同面前你不愿多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应该不介意发表一下看法吧？”丁寒道。
“万一我介意呢？”西月婆婆道。
“据说女人心里不能藏太多秘密的，藏多了会容易衰老，我觉得你应该蛮喜欢年轻的感觉的啊。”丁寒笑道。
“我都不在乎西月婆婆这个如此老气的名字，还会在意年老色衰没人喜欢了么？不过嘛……你这句话比较对我味口，年轻的感觉谁不喜欢，至少可以多穿漂亮的衣服，还能爽快地玩几下钢管舞！”西月婆婆得意道。
丁寒表示非常无语，他实在搞不明白，她怎么会毫不在意别人叫她“婆婆”这种名字，就算她真实年龄已经很大了，现在呈现的年轻状态是驻颜有术，但看看人家“天山童姥”这名字多有霸气，她为什么就不能取一个恢弘响亮的名字呢？
而且她作为一名降头师，真实身份还是某位不知名家族中的大家闺秀，却如此热衷于钢管舞，更是让人大跌眼镜！
“我之前看过陈雪琳割腕自杀的现场照片，认为这么完美的自杀现场，一定是某位降头师精心弄出来的杰作，看来我错了，只是……你觉得还有什么人能有这么精良的手段？”
见她并没有表示拒绝，丁寒淡淡开口问道。
“你这话不是在跟我下套吧？难道你丁寒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类人叫钮扣人么？难道你不知道钮扣人就是专门制作这种完美无瑕的案发现场的么？”西月婆婆撇嘴道。
她的脸就像幻灯片一样，随时都会展现出不同画面，嬉笑怒骂只是按下哪个键的问题，如果这是她真性情的话，那如此变幻莫测不觉得累么？
如果这都是她装出来的，那她也太厉害了，这得要经过多少年的专门训练，才能把脸部神经和肌肉锻炼得这么灵活无比。
钮扣人？丁寒默然了一下，他当然清楚这种人是什么人，也知道这种职业在地下黑世界里的存在。
他们更准确的身份应该叫清道夫才对，是专门收拾善后，处理各种案发现场，乃至处理弃尸与毁尸等暗黑工作的一群人。
他原本没有想这么复杂，不认为陈雪琳割腕自杀现场是由这种人接手处理的，当然，只要雇主有交代，他们把陈雪琳割腕自杀现场伪装得这么完美无缺当然不必费太多心思。
西月婆婆却突然说出了钮扣人的存在，看来她对这起案件的了解比他要深刻多了。
“西月婆婆你误会了，我哪有给你下套的企图呢！说实话，我对整个案子了解并不太多，只不过看了些现场照片，找蓝伟同和肖岭队长了解了一些关联故事而已，我其实对这起案件太知之不详了，所以我才想向你求助嘛。”
他呵呵一笑道。
“真是难得啊，竟然让你丁寒大爷说出求助这两个字，我何德何能承受得起呢！你这是想对我扮猪吃虎么？”西月婆婆一脸揶揄。“其实啊，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也是猜的。”
“能猜出其中内情，那也是你的本事，至少我就猜不出来。”丁寒耸肩道。“殡仪馆那具尸体我也检查过，我见过的古怪尸体也不少了，但其实并不能推翻沙头市警局的法医和专家细致尸检得出的结论，不知你又猜到了些什么？”
“嗯，你还挺上路的嘛，希望你以后都能保持这种认识，记住了，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猜的，是猜的。”西月婆婆笑容诡异道。“关于那具尸体，我猜啊，很可能跟某个人有关。”
“哪个人？”丁寒疑惑道。
“美国科技大亨奎因。”西月婆婆轻飘飘吐出几个字。
丁寒脑袋里一阵好不懵逼！
这竟然和那个奎因扯上了关系，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就算是那些无脑的国内神剧都扯不出这么大的脑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