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岭紧锁的眉头连连闪动了几下。“我就知道你一定有独特的眼光，一定会发现我们不能发现的死角，直接跟我说吧，别折腾我了，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你还真把我当救命稻草了啊！……我可以跟你说说我的看法，不过你要是被我带沟里了，到时可别怪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丁寒一阵哈哈。
“绝对不会！就算带沟里了，我也会自己慢慢爬出来，不会再找你要绳子。”肖岭怪诞一笑。
丁寒差点要对他比出一个中指了。
“我粗略看了一下陈雪琳的尸检报告，她的死因的确是因为腕动脉割破流血过多，身上并没有其他任何致命性伤害，血化验也没有检测出有毒物或不明化学成分，你也干了这么多年刑警了，你觉得一个职业杀手能真正伪造出这种完美极致的程度吗？”他眼神闪烁道。
“的确，一个再有勇气和决心自杀的人，在看到自己的生命随着血液的流失跟着消失时，多少会有一些不一样的反应，但陈雪琳当时的状态显示，她似乎在割腕自杀前就已经进入了昏迷状态，所以才不没有留下任何反应的迹象。”
“然而法医做出的详细尸检报告里面，证实陈雪琳死前并没有遭到任何暴力伤害，血液里面也没有任何置迷置幻的药物，她总不能是先进行自我催眠之后再割腕自杀的吧？……嗯，对，莫非凶手是一位催眠大师，先对陈雪琳进行了催眠，然后再伪造她割腕自杀的效果？”
在丁寒的提示下，肖岭很快找到了一些不一样的思路，脸上也跳跃出一些欣喜之色来。
“你这个进步很快，都快赶上福尔摩斯了，但你有没有注意到一点，陈雪琳的现场照片有一个比较诡异的地方，不太符合凶手是催眠大师的可能。”丁寒笑道。
“是什么诡异的地方？”肖岭也没在意他的暗讽，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照片显示，陈雪琳不但死得很安详平和，脸上还有一抹诡异的笑容，不知你有没有察觉这一点？”
“有，我也仔细分析过，甚至还为这个具体咨询过法医，但法医也和我一样解释不了，最后给了我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人在死之前，皮肤和肌肉会有一些细微的萎缩，可能是这个原因才造成了陈雪琳脸上那种诡异的效果，那其实跟笑容无关。”
丁寒轻轻一笑，这位法医估计当时是被肖岭逼急了，才不得不用这种说法应付他。
“算了，肖队长，我也不跟你捉迷藏了，以我的经验和阅历判断，陈雪琳“自杀”得这么完美，死得这么开心，应该既不是单纯的职业杀手所为，凶手也非什么催眠大师，而极有可能是一个身怀异术的人干的！”他身体往后靠了一下道。
“异术？什么异术？是茅山术，还是道家五行术？丁寒，你可别扯这些封建迷信的玩意儿来蒙我，我可是坚定的无神论者！”肖岭不止一脸懵逼，还一脸蔑然地看着他。
丁寒淡淡一笑，什么东西都被你们冠上封建迷信的说法，却不知这天地间的造化，很多东西是根本无法用无神论和唯物论解释的。
但他没打算和肖岭在这种事上展开讨论，因为这种东西一旦说开了，会上升到一个人的精神信仰高度，而这是他和肖岭之间永远无法沟通的禁区，或者说是两人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任何的讨论也不会产生出意义。
“肖队长，你有没有听说蛊术和降头术？”他淡笑道。
肖岭眼神一愣，“莫非……你认为陈雪琳是死于蛊术或降头术？”
“那倒不是，法医都说了，陈雪琳是死于腕动脉割破失血过多，我总不能推翻这个科学结论吧。”丁寒呵呵一笑。“我的意思是，陈雪琳在死之前，是被人用蛊术或降头术控制住了，她完全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所以才会出现那么完美的自杀效果！至于陈雪琳脸上的那抹诡异微笑，应该是凶手故意留下的，目的是嘲笑你们警察或者某些相关人。”
“蛊术？降头？真有这么神奇？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到用这种异术杀人的案子……”肖岭的样子看上去还需要好好消化一下才能接受。
“你不相信蛊术或降头有这么神奇厉害是吧？你不是正打算派人去滇南苗寨查清苗王的行踪么？苗王就是一代降头大师，要不你亲自去一趟，让苗王给你展示展示蛊术或降头的神秘凶险霸道？”丁寒一边笑着，一边对他一阵怂恿。
肖岭眼里却掠过一片怪诞之色。“苗王如果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而……鬼灵降又是那么恐怖和可怕，那会不会苗王的确在暗中帮助潘农炼制鬼灵降？……”
丁寒登时无语了。
他没想到此时此刻肖岭竟然还能联想到鬼灵降的事情上，看来苗王是否果真在暗中参与潘农的政变阴谋这件事，仍然是肖岭心头一道过不去的坎。
“肖队长，你跑题了哈！我现在在和你讨论陈雪琳的案子，你扯东扯西的干什么呢？”他冷哼了一声道。
肖岭马上尴尬一笑。“丁寒你别生气，只怪我这段时间压力太大，脑子里塞的东西太多，只要有关联的东西就会不自觉地扯到一块。”
“我个人觉得，陈雪琳的死用蛊术或降头来解释是最恰当的，至于你信不信我也管不着了，还有，法医和仪器是无法检查出蛊术和降头这种异术的。”丁寒道。
他这种推测早就在秋水长天酒店里面，第一眼看到陈雪琳遗照上那抹诡异笑容时就有了，但他并没有当着蓝伟同的面说出来。
“丁寒，你别介意我刚才的一时走神了，你说的我当然会无条件相信！只是……我们又该去哪里找这个蛊师或降头师凶手呢，你能再提供一点具体线索吗？”肖岭讪笑道。
“没有了，我只能给你提供一个大致方向，怎样去查找抓获凶手，那是你们警察该干的事情，总不能让我越俎代庖吧？”丁寒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