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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第一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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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所写的是一名叫林烨的少年,而今年纪十三,人在晋州,其高祖父那一辈,正是林如海祖父的庶弟。当年林烨的高祖父分家离开林府之后,便参了军,去了西北戍守,后来退伍在晋地安家落户。再后来到林烨这一辈,也是单传了,家里还有租父母和一位寡母,三人靠着祖上留下来的几亩薄田度日,日子过得十分清苦。遇到灾荒之年,树皮草根都啃过,总算是熬过去了。今年刚好逢了蝗灾,本来都做好了打算吃蝗虫的准备,后来得幸朝廷赈灾及时,祖孙三代也算是平稳过下来。

林如海忙叹这要感谢贾赦。若非他当初管中窥豹,及时阻止了灾情蔓延,他这会子想找林烨只怕也找不到了,蝗虫飞没了,这一家子指不定会流浪乞讨到哪里去,到那时候想找人只怕也找不到了。

“我看这个叫林烨的后辈是个能吃苦的,将来指不定能帮上你的忙。而今我已经拖西北当地的朋友帮忙照看你这位亲戚,你若有意,大可以现在派人去把她们接过来,想来他该是愿意投奔你的,毕竟这于谁都是一桩好事。”贾赦叹道。

林如海称是,不过他又有些犹豫,而今他刚要定心思,想好好培养苏源春做自己的女婿,又来个林家的后背可以继承家业,林如海真不知道该选哪个好了。别的倒是不怕,怕这俩孩子将来长大了,不能够好好对待黛玉。

“苏源春是个不错的,你先当学生培养,他也不会多想什么。将来若真高中有了出息,感恩于你,是个极好的事情。但是俩孩子的感情却不好强迫,互相心悦最好不过,没这想法,强扭的瓜不甜,你倒不如再给黛玉找个称心如意的,让他这位过继来的兄长照顾她。”贾赦解释道。

林如海被之前黛玉在荣府的事儿惊怕了,这会儿还是有些担心,担心自己养个白眼狼出来,将来自己不在了,苛待黛玉。

贾赦想了想,便接着提议道:“那这样,你两个都不点破,都暂且收留教育,趁机好好考察,看哪个真好再决定留哪一个。林烨那边,你也不必一定要提过继,说当是自家亲戚,该尽责照料。等两年看看,他是否存什么野心,毕竟林家而今剩他一个种,一个孩子若是存着贪心不足,奸猾的心思,也容易发现。你若发现不了,我帮你考验考验,终究错不了。”

林如海觉得此法好,有后备,以防意外。遂立刻答应了贾赦的提议,打发人去西北接林烨一家三口。林如海再三嘱咐属下,一定要说清楚邀请他们来京的目的,只是出于亲戚间的照料。

贾赦则在送走林如海之后,去武英殿点找宋奚询问关于贾雨村的事。

宋奚听闻贾赦的话后,并未予以理会,而是先安静地看完了手头的折子,将其归类后,方抬头跟贾赦道:“那本举荐贾雨村的折子我的确见过。”

“那你该知道是谁举荐了。”贾赦忙问。

宋奚笑了下,“驸马爷。”

“驸马爷?”贾赦挑眉。

宋奚补充道:“窦驸马。”

窦驸马正是长公主的夫君。

贾赦不明白一位闲散驸马,什么时候管起闲事了,还把贾雨村这么个臭名昭著的人举荐为官,这又是图什么。

“这事该不是窦驸马的主意,必定是长公主求过皇上得了应允,窦驸马只是担了个举荐的名儿,让皇上便于批复。”宋奚深谙这里头的门道。

贾赦点头,转而宋奚,见宋奚正风清云淡地为自己倒茶,忙笑着谢过。

“你对这件事反应很平淡。”贾赦接了茶以后,盯着他。

“惊讶过了,自然平淡。”宋奚接着道,“贾雨村是个小人物,在户部当个从八品的文书,顶不了什么大事儿。我调查过了,他是因为驯服了长公主家的小魔头,才会因此受到器重举荐的。”

小魔头?贾赦忽然想起来了,长公主和窦驸马是有一个儿子,名叫窦聪,才六岁大,因为被宠溺过度,每天上蹿下跳,碰不得惹不得,性情乖张异常。听说他从今年年初读书开始,已经气走了不下二十位大儒。这小家伙便是在进宫的时候,也曾在太后的面前纵意玩闹,险些把太后的身子也给弄摔了。当时长公主有心训斥,却被太后拦住了,皇帝却是十分不乐意的。回家之后,长公主发誓管住这儿子,奈何刁钻性子已经养成,长公主又对唯一的儿子下不了狠手,故而为教育孩子,头疼过很多回。前段日子,长公主府实在请不到什么大儒了,公开贴榜招请先生,也表示过除了酬劳之外,会另有嘉奖。

原来贾雨村是因为这里头的缘故,也没想到他还有这样的能耐,能把那些大儒都训不住的小魔头教育服贴了。但这几月贾雨村去哪儿了?既然他还在京城,自己的人当初搜寻他的时候,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搜索不到。

贾赦觉得贾雨村这人像是凭空消失在京城,转即又凭空出现。至于长公主府,贾雨村进去的时候,贾赦这边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好像长公主府的人都在特意为贾雨村保密一样。按道理来讲,长公主府进了个这样曾经有臭名的先生,贵族圈里不会不八卦。

宋奚见贾赦还出神,便在贾赦身边坐下来,便一直盯着贾赦看,很久不曾从他的脸上移开。

贾赦摸了摸自己的脸,“你看什么?”

宋奚立刻把目光移到别处。

“如实回答”贾赦用手把宋奚的脑袋正过来。

宋奚笑起来,伸手扯了扯贾赦的耳朵,好像他一拉扯贾赦会显出原形,耳朵变长一般。

“看你是什么怪物,让人着魔。”

贾赦忙捂住耳朵,也忍不住笑起来,“那现在看清楚了?什么怪物?”

“让我心仪的怪物。”宋奚眼里蕴着认真的情绪,“你最近不常到我这来了。”

“忙,你当小别胜新婚了。我要是总天天粘着你,你也未必会如现在这样惦记我。人嘛,轻易得来的总是不珍惜。”贾赦半开玩笑道。

宋奚目光凝住,“那你必定不珍惜我。”

宋奚言外之意,他是很轻松送上门的那种。

贾赦哈哈笑,问宋奚:“你觉得我是那种人么?”

“那你觉得我是?还是说这只是你的借口?”宋奚反问贾赦。

见贾赦怔住,也不回应,宋奚嘴角划过一抹淡笑,和贾赦表示他也不过是玩笑。

但贾赦却觉得宋奚与以往是不同的,看似温润淡然,总觉得蕴着什么怒火。

贾赦猜宋奚可能是因为什么缘故心情不大好,遂也不叨扰了,起身便和宋奚告辞。

“你这么快走?晚上还有事?”宋奚挑眉看他。

“嗯,今晚要处理的东西更多。看你也挺忙的,咱们回头再见。”贾赦说罢,便和宋奚笑了下,匆匆告辞。

宋奚亲自起身送走贾赦,便拂袖进了武英殿。宋奚从奏折下抽出他刚刚收到的那封信,目光便骤然收冷,立刻秘密吩咐属下,看紧衡峻衡萌兄弟俩。二人若有异状,便可立刻诛杀。

半个时辰后,宋奚才开始着手批阅桌案上的奏折。瞧见有笔法错误的,也不管是多远来的,有没有急事,丝毫不由分说,直接冷冷地把折子丢在地上,令其打回去重写。

但没多久,他刚刚加派去监视衡峻衡萌兄弟的人,高效率递了一个新消息回来。

……

傍晚的时候,贾赦的马车刚从个御史台出来没多久,便见有一名骑马的真颜侍卫追过来。

猪毛叫停了马车,听了真颜侍卫的话后,便伸脖子进车里告知贾赦:“真颜太子说上次老太太送给她们的吃食太美味了,而今他要还点东西过去,让您顺路去拿一趟。”

“跟他说不必还礼。”

真颜侍卫便道:“殿下说了,大人若不要,直接送到荣府去,谢礼一定要有!”

若真颜人大方敲贾府门送东西,被他人知晓,议论什么通敌卖国之类的话也是个麻烦。真颜人是客,他身为大臣主动去看倒没什么毛病。

贾赦便应承,让马车从行宫前面走。他也不进门,打发去取了食盒,而后准备回荣府去。谁知这时候真颜侍卫又来了,拱手请贾赦帮忙,他们太子跟小王爷在行宫内打起来了,打得不可开交,他们这些下人也不敢随便去拉架,都是金贵之躯,伤了哪一个对他们来说都是重罪。

“大人是大周重臣,太子和小王爷必定会给您几分薄面,停手的。”侍卫们说罢,跪下了,诚挚地和贾赦磕头。

贾赦便下车进了行宫内,果然在侍卫的引领下,看到在园子里互相拿刀对打的真颜太子衡峻和小王爷衡萌。两把刀互相碰撞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衡峻看到贾赦来了,笑着和贾赦招呼,便要停手。衡萌丝毫没有此意,挥刀朝衡峻的脖颈砍过去。侍卫们见状惊呼,衡峻立刻纵身闪躲,却也是晚了一点,胳膊靠近肩膀的地方被刀刃划破,血当即涌了出来。

“小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公然手刃太子,欲取而代之?”贾赦立刻冷言质问衡萌。

衡萌看眼贾赦,嗤笑一声,丢了手里的刀,“贾大人,你未免太管我们真颜部落的闲事了。我和大哥只是切磋武艺而已,比试时难免有刀剑不长眼的时候,但我们下手都是有分寸的,不会要人命,最多只会伤到皮毛。便是我们真颜最厉害的勇士,和父王比试,还擦伤过父王胳膊一下呢,也不见父王多恼。大哥怎么都比不过父王,而且又是跟我这个亲弟弟切磋武艺,难不成还想把这么大的帽子扣到我头上?”

衡萌说罢,便嚣张地冲衡峻挑了挑眉毛,似乎在说‘有种你抓我’。

贾赦真转即看衡峻,气得暗中握拳,满脸通红,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指着东边的方向,示意衡萌快滚。

“大哥的度量还真是小呢。”衡萌嗤笑一声,也不管其它,背着手走了。

少年的背影绰绰,不论性格,光看这身影,真是翩翩少年,遗世**。

衡峻转而坐在凉亭内,由着侍卫给他包扎伤口。

贾赦觉得还是该请个大夫为好,衡峻直摇头,表示以前自己在战场上受的伤比这厉害多了,都是涂点膏药,随便包扎便可了。

“你这样可不恰当。”贾赦叹一声,却也不多说,这是衡峻自己的习惯,跟他无关。

“真不好意思,今天又叨扰你。”衡峻转即训斥身边的侍卫们,问他们到底是谁擅自去找了贾赦。

先前找贾赦的三名侍卫忙跪下赔罪。衡峻当即要处置他们,被贾赦拦下了。

“他们也是护住心切。”

衡峻叹了口气,摆手打发侍卫们下去,转即和贾赦细说道:“而今也瞒不了你了,想必你们也听到了一些风声。我虽然是真颜部落的太子,也立下过赫赫战功,但我并没有因此而在父王跟前站稳脚跟,反而是我这位弟弟,因为长得好,嘴巴甜,加之他还有个受宠的亲生母做靠山,更是万般受宠了。我与之相比,便处处受气。要不是几位真颜老臣一直拥立我,我的太子之位恐怕早让到了衡萌的头上。”

“是听到过一些,便是没听到过,瞧你们兄弟这段日子的表现,大家也该都猜出一二了。”贾赦面目不悲不喜,言语也音调平平,没有表现出任何同情亦或是愤怒、不屑的情愫,真的只像是一名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衡峻苦笑一声,“在你面前抱怨这些,倒是挺丢人的。”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更何况太子身在皇家,身处于权谋的漩涡之中也很正常。摆平这个心态,认真面对是。”贾赦又说了两句风凉话,他是真没心思去关心真颜族的内讧。更何况他自己都不确定,这衡萌和衡峻兄弟俩到底是真不和,还是假不和。

衡峻却是把贾赦的话当成了正经道理听,忙认真重复一遍,记下来,表示自己很受用。

“你们大周有一句古话也是这意思,还叫什么来着?”衡峻直挠头。

“在其位,谋其政。”贾赦道。

衡峻忙拍手表示是这句,“真的好有道理,我太年轻,许多事情都不会处理应对,真该好好和贾大人这样的人才多多学习才是。”

“太子伤了胳膊,还是早些歇息养伤,我也该告辞了。”贾赦见他又要提拜师学习一事,立刻起身,转即看到自己腰间挂的香包,倒是和衡峻谢过这个礼物,表示这香包在他家很受欢迎,并且还发现了其驱蚊的妙用。

“你们觉得有用好,我可算是没白送。”衡峻开心地笑道。

衡峻笑得倒真是没心没肺,好在本人长得英武俊朗,如此一笑还几分耀眼。

情绪很容易被感染,贾赦便也随之笑了。不过他可不是一开心会忘记理智的人,依旧和衡峻告了辞。

衡峻也不好留他,亲自送他出府。又告诉他食盒里的东西,要趁着新鲜才好吃,不能隔夜。

贾赦应承,谢过衡峻之后,便上了车,回了荣府。

至于食盒里的东西,贾赦让人打开看了看,瞧见都是用羊奶做得奶糕奶冻之类的东西,让人直接拿去喂狗。

“老爷,闻着挺香的东西,该是不会蠢到在里面下毒吧?”猪毛问。

“喂狗。”贾赦交代完,便拂袖去了荣禧堂。

猪毛提着食盒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叹气,转即依命把这两盒东西送去喂狗。冬笋见了,忙叫住猪毛,问他拎了什么东西这么香。

猪毛便解释了经过,又叹老爷竟然把这么好的东西拿去喂狗。

冬笋笑着伸手接过来,“这种简单的活儿交给我来干行了,你跟着老爷跑了一天了,也够累腾的,赶紧歇息去!”

“嗳,还是冬笋姐姐待我最好。”猪毛赶紧谢过,便把两个食盒送给了冬笋,自己转身欢快地回房歇了一会儿,然后才去找贾赦回话。

猪毛进门的时候,贾赦刚好看望各地呈报消息的册子,然后便在宣纸上写下了几句总结。

猪毛端了热茶过来换,然后候在一边儿,等着老爷吩咐。

“最近邻家轩那边正好在整理一些农政之类的书,还有上次寻来的那些有经验的老农,再召集一遍,看看他们是否有人知道一些储存粮食的妙法,要最有效果的,如何避免发霉生虫,如何防止鼠患等等。”贾赦嘱咐道。

猪毛一一应承,把话都记下来了,表示这去传话。

贾赦便叫来柳湘莲,令其起草好奏折,只等着明天一上朝的时候,奏报皇帝这件事,

次日,贾赦的马车刚停到宫门前,便见宋奚的马车也来了。贾赦下车之后,便等着宋奚,想着正好和他搭伴进去。却见宋奚下车之后,仿若没看到他一般,径直进了宫门。猪毛见到此情景也觉得奇怪,不大不小的喊了一声“宋大人”,便是连守宫门的侍卫们都人听到了,下意识的把眼珠子朝这边转了下。宋奚却全程当做什么都没听到一般,径直进了宫,一刻不作停留。

贾赦沉下眼眸,便也没说什么,也便大迈步进了宫。

从宫门往里走,便是很长的一段路。宋奚在前,贾赦在后。前头走的可能看不见后头,但后头走得难免要抬头看前路,自然不可避免的瞧见了宋奚的身影。

到了太和殿外,传话的太监见宋奚和贾赦一前一后到的,心下还有些纳闷,不过面上赔笑,问他二人是否是要一起觐见。

贾赦正要回答,便听见宋奚声音冷冷地道了一声“不是一起”。随后他享受了武英殿大学士的特权,先行觐见,贾赦便候在偏殿内等待,大概将近半个时辰的时候,贾赦才等来皇帝的传召。

皇帝意见贾赦进门,还不等贾赦跪拜,便直接开口道:“卿既然早来了,怎的不和他一遭进来?”

贾赦行礼之后,便如实道:“便如宋大人所言,臣和他‘不是一起’。那自然是宋大人有事先报,臣随后报。”

“怎么,你二人又闹别扭了?”皇上笑一声,满眼好奇,显然他对这件事的兴趣成都超过了处理国家大事。

贾赦茫然摇头,表示不知。

“那必定是出在慕林身上了,不奇怪,这厮什么都好,是太高傲,你冷他几天,他自然会主动找你。”皇上叹一声,转即给贾赦支招。

贾赦笑着谢恩,接着便呈奏奏折。

皇帝看了之后,觉得十分好,再叹他有贾赦这样的朝臣,是天下百姓之幸,也是他之幸。

“朕近几日也听不少地方奏报,说今年风调雨顺,该是个大好的丰收年。好在除了西北蝗灾,其它地方没出什么事儿,不然朕这国库真真要被掏空了。”皇帝半开玩笑地叹一声,又道,“赈灾一事,卿想在前头,而今丰收年粮食储存的问题,卿还是想在了前头。多少年了,哪个朝臣进殿不说‘先天下之忧而忧’,为国鞠躬尽瘁,但真踏实做到这一步的,又有几人?本朝唯有恩侯了。”

贾赦忙谢恩表示不敢。

皇帝却不许贾赦谦虚,大笔一挥批了奏折,随即便示下,今后贾赦奏报天听,无需候旨,允准其可在任何时候御前行走。

这可是莫大的荣耀,贾赦也是本朝第一例不是皇亲国戚,却有此殊荣的大臣,地位堪比亲王。而本朝被允准如此参政的亲王只有两位,其中一位因在福建,远得没法入宫门,剩下的这位庄王,则已经五十多岁了,身子不大好,经常咳嗽,而今也鲜少参政议政了。

至于宋奚,他而今也只有优先奏报之权,有时候皇帝忙了,他也要在偏殿略等一等。

但贾赦却不同,便是皇帝和什么人商议密事,也不会对他遮掩,只需要太监传报一声,无需等候皇帝允准,贾赦便可以直接进殿参议。

这是皇帝给予一名臣子最大的信任。

贾赦谢恩之后,倒不觉得如何荣耀,只想到自己以后更该谨慎处事,以免树大招风,马失前蹄。

“臣还有一事奏报。”贾赦转即从袖子里掏出他先前早准备好的另一个奏折。

皇帝见他没有一次性奏完,还疑惑了下,正想着贾赦是不是耍了什么心眼,把好事先走奏报,求了恩赏之后,再奏坏事。

皇帝眯着眼睛接了奏折,便打开慎重仔细地看里面的内容。这一瞧,皇帝原本保持肃穆的脸上立刻松动,绽放出朗朗地笑颜。

“好好好,这是好事!卿想要以朝廷名义建公学的想法很好,先在以京城地域一试,再推广全国的法子也好。朕倒没想到你这邻家秘闻还真能赚出多余的钱来为民谋福,好,太好了!这天下人能多一些读书识礼之人,多一些可造之材,国之栋梁,朕之大幸!”皇帝十分开心,又要封赏贾赦,贾赦忙叩拜谢恩,请皇帝不必如此。

皇帝立刻敛住脸上的笑,问贾赦这是何故,可是看不起他的御赐。

“过满则溢,臣在朝廷尚还是个新人,真真不好张扬太过。况且臣所谓之事,都只是尽一名为官者之责,分内事罢了。臣有今日,已十分知足,不敢妄求太多。”贾赦表示到。

皇帝哈哈笑,表示他的臣子们要都是有贾赦这样识趣知足的,真的不用担心会有什么权臣弄权谋反了,会做个彻底快乐的帝王。奈何这朝廷上,总有一些脑子不够,立点功勋,觉得自己能耐大过天的人。皇帝再拿这些人跟贾赦的比,真恨不得把这些贪心不足的家伙们都一一弄死。

皇帝这会子也明白贾赦为何要把两件事分开来说,原来这厮是存着不想让自己恩封太多的小心思。这‘小心思’皇帝真真还是第一次见,让他一个做帝王的人,忽然觉得占到了便宜。不过相比于省了恩封钱物这件事,令皇帝最开心的还要是他真的慧眼识英才,手下有一个可以真正让他可以完全信任依仗的臣子。

皇帝而今对贾赦的这份信任,前所未有,甚至超过了宋奚。毕竟宋奚这厮是个心思深沉,万般聪明,而且深谙官场之道的人。他做事滴水不流,让人很舒服,但也同时让人觉得他永远留有余地,有一处神秘让人猜不透之处。贾赦相比之下,比宋奚简单了多了,做人做事都更纯粹一些,皇帝很容易一眼看透他。作为生性多疑的帝王,皇帝自然会选择依仗贾赦更多一些,因为这样的选择于他来说更安全。

贾赦从太和殿离开后,他被皇上特准为御前随意行走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个京城。

众官员们当即明白了贾赦而今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如何,考量到他又是个御史大夫出身的人物,想弹劾谁弹劾谁,而且当下皇帝对贾赦信任异常,只怕他连放个屁皇上都觉得是香的了。

贾赦这厮这回是真心惹不得了。至少在没有抓到他把柄或者他失圣宠之前,是万万不能随便招惹了。

宋奚正在武英殿处理公务,听闻此事后,他只是稍微顿了下笔,便面色如常那般继续整理奏折。

武英殿内倒有贴身伺候宋奚的小吏,因平时被宋奚使唤惯了,自觉长了脸面,也晓得宋大人而今和贾大人闹了矛盾。遂多嘴议论,叹贾赦僭越了宋奚,他不过是在太和殿外多等了一会儿,竟敢在皇上跟前讨要了这样的殊荣。

宋奚听完此话,当即把笔摔在了地上,让人拖着小吏出去,以非议诬陷朝廷命官的罪名处置他。

小吏当时吓得没了魂儿,痛哭尿流地祈求宋奚原谅。宋奚如何能理他,袖子轻轻一拂,仿若人命在他弹指一挥间,便淡然而去。

武英殿的人越发琢磨不透他们的宋大人了,大家也都明白,提贾大人是个忌讳,千万不能乱说话。

车从武英殿出来后,宋奚斜眸看着外头的景色,街道两边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宋奚看了一会儿,确认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之后,便闭上眼,面目沉冷异常。

回了宋府之后,宋奚也是这种模样,倒把宋麓压抑得有些受不住,稍稍出门来荣府找贾赦,问他自己的父亲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贾赦茫然摇头:“不知道,突然耍脾气,不和人说话了,在家也和你如此?”

宋麓点头应承。

“有高人指点,说冷他几天好了,你也如此罢,先看看效果如何,不行你再来找我,我们一起想办法。”贾赦提议道。

宋麓蹙眉,然后怀疑地打量贾赦,“父亲以前从来不这样。”

贾赦反看宋麓,“你意思这事儿怪我?”

宋麓抿嘴犹豫了下,然后叹气道:“罢了罢了,依世伯所言,先等两天看看。”

宋麓说罢,便要和贾赦礼貌的告辞。贾赦忙让他等一等,问他有没有收到他父亲给他的真颜部落的香包。

宋麓摇头。

贾赦便忙让人取来,递给宋麓,“提神醒脑有特效,最后一包了,特意留给你的。”

宋麓便扒开瞧,然后便拿着里面的干草仔细看了看。

“难怪说效用好,这是真颜族最名贵的香草,叫天上之月。这种香草很难找,一片百亩的草原里,能找到一两棵来都算是多的。真颜族人便把这香草比若天上的月亮一样难得。”

“你怎么知道?”贾赦听得怔了一下,然后问他。

宋麓笑:“我看过《大阳本草》,上面有这种香草的图画记述。”

贾赦听起来这本书应该是大阳国的,便惊讶问宋麓:“你难道会真颜语?”

“对啊,父亲教我的。”宋麓道。

贾赦又是一怔,宋奚竟然会大阳语?

宋麓笑着把香包挂在腰间,直说自己运气好,今天竟然没有白跑一趟。他忙谢过贾赦之后,便告辞了。

贾赦还在愣神儿,琢磨了下香包的事情,又考虑了一下宋奚会大阳话的事

傍晚的时候,鬼三等三名密卫从豫州赶回来,告知贾赦他们最近查到的新进展。

从上次受信之后,鬼三等人便依照贾赦命令,一直严密看守常家宅院,特别是与常家大小姐同屋居住的那两名女子。结果隔天深夜,那两名女子果然有所动作,从常家大宅的后门悄悄出来,然后转路去了城中的悦来客栈。客栈内一共住了六名女子,两名女子和她们见面之后,便一直彻夜畅聊,说到了常家,还有京城几户姓王、姓钱、姓孙等等的人家,具体是谁家倒是听不大清楚,因为只谈了姓氏,比如王家孙家之类的,并没有其他明显的特征,但都能听出来,这些人家家中都有近半年来新丧夫的寡妇。

两名白衣女子从客栈出来之后,随即又去了之前他们去过的一家寡妇家。

那寡妇这次是开门欢喜的迎接二人进屋。

这次鬼三学精明了,拿了竹筒靠在临窗的墙边仔细听,这次终于大概听明了那两名白衣女子们的言论。

总结起来,便是说:“女人是干净纯洁的,被男人玷污之后成了供男人随意驱使的奴隶,也是真正的罪人。女人便是因此才会要受尽世间磨难和苦楚,若要想净化自己,免掉怨憎哀痛,必须脱离苦海,脱离男人,而且一定要利用男人达成一件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如此才可算还洁,洗脱自己身上之前被男人玷污的罪孽,如此方可免了地狱轮回之苦,死后超脱,去往干净的西方极乐世界。”

贾赦微微蹙起眉头来,便将鬼三的话全都记述在了本子上。

鬼三随即又把他跟踪调查另外几名白衣女子的情况报给了贾赦。这些女子都是豫州本地人,也是新丧夫的寡妇,一直生活在丧夫后守孝的痛苦之中,正因为受到了几位“白莲花菩萨”的点化,才会脱离苦海,找到了真正自在快乐的自己。

鬼三还调查到,这几名白衣女子都在加入之前,多数都是利用美色或是利用欺骗的手段,要么从男人身上骗钱,要么得了贵重物。凭此算‘洗脱自己身上的罪孽’,可以加入白莲教了,成为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世俗“白莲花菩萨”。

贾赦听说这些后,再仔细研究白莲教的教义,也明白这些白衣女子是如何发展壮大了。这分明是以偏激的言论,看似合理的解释了一些女人命苦的缘故,趁着因为这些寡妇丧夫之后无依无靠,心灵脆弱,极为容易被说服的劲儿,用偏激的言论引导他们走了歪路。

古代社会,女人嫁人之后便要从夫。细想想,她们做姑娘的时候,大多都是一生最快乐开心无忧无虑的时候。但当嫁了男人,不仅要忙上马下照顾一家老小,有时因此落埋怨不说,还要忍受自己丈夫在外花天酒地,甚至还要帮他们养小妾。果然应了人家所谓被男人玷污之后开始受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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