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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一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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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灯笼张家始源之地在皖州以东一带,在那里,扇子是作为吉祥之物用以辟邪、定情所用。扇犬善’之意,便也有赠扇一方是善心良人的意思。

张白和宋奚那一日的偶遇,正是张白满心闷郁,欲寻死解脱之时。宋奚那时只有四五岁,生的肤白若玉,聪慧机敏,又十分懂事,是真正从外到内的惹人喜欢。宋奚因看出张白心里不快,便展扇为他扇风,意在要驱走他心里的悲伤,顺手也便把扇子赠给了他。而他孩童般天真的笑容也若三月暖阳照进了张白的心头,立刻驱走他心中所有的阴霾。当时的张白明知道宋奚送扇子的意思如何,但他仍是忍不住用自家传统习俗来解读宋奚赠扇的意思。

如此便是既有救命之恩,又有仰慕之情,长年累月下来,便渐渐成了一种执念在张白的心中,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已经执念深重,想抹都抹不掉了。张白眼见宋奚长大,一日比一日出落得非同凡俗,对其欣赏之意便越加浓重,对其的恩情也更加谨记于心,每日都要提醒自己知恩图报。

便是后来他得了恩赐得以出宫,张白心里仍旧是忍不住挂念宋奚。张白回到张家后,心知自己和宋奚再无缘相见,便转了心思,将注意力放在仇报上。奈何自己仇人都死绝了,仍然不能让他真正放下宋奚。宋奚高中榜眼之时,曾与状元、探花一起游街。张白远远地站在人群之中仰望宋奚,越发深知他二人的云泥之别,不可妄想,遂决定离京。

但是张白对于宋奚这种感恩又仰慕的执念却不曾因为距离拉远,而让他有一刻放下过。以至于后来他带着张游昀四处游浪的时候,也把他这种执念转嫁到了张游昀身上,并且按照自己想象的宋奚可能会喜欢的模样,去培养了张游昀。张白憎恨那些宫女们改变了宋奚的性格,遂他觉得一定该是有个温润如玉时常微笑的人在宋奚身边伺候更合适。张游昀被张白教育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什么情面都不顾,什么人都可以利用,但唯独会谨守一颗忠心,要为宋奚而活。

张游昀归来之后,想尽办法去通过认识宋奚身边的人,便是有想靠近宋奚,侍奉他的想法。但后来张游昀从蔡飞屏的口中得知贾赦和宋奚的关系后,便觉得贾赦如此耀眼,才华出众,倒比自己更加适合辅佐宋奚,遂才心生了退出的念头。张游昀也是在这时候准备离京的。但后来因为刚巧他的幼弟生病,张游昀耽搁了两日,便又从蔡飞屏口中进一步探知,原来曹兰和甄涉曾经有意算计宋奚,而且当年令宋奚性情大变的罪魁祸首根本不止有是那些宫女,淮南王和镇北王等人更是罪大恶极。张游昀随即便放不下这份心,对曹兰和淮南王心存了报复之意,也便有了之后的事情。

“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有何过错。这世上若多一些像我这样的人,只怕天下这些丧尽天良的坏人早被杀尽了,人人便可过上幸福的好日子了。

我而今死不死不打紧,便是因此割肉挖心,我也心甘情愿。但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他们根本不知情,都是无辜的。灯笼张家而今剩下他们两人,已经很可怜了,请你们饶过他二人。”张游昀嘴唇惨白,目光里带着祈求,和贾赦说道。

“你知道可怜你自己的兄弟,可曾想过你害过得那些人,他们的父母兄弟姊妹作何感想。好,便是如你说,曹兰和淮南王有过,那常老爷呢,他又何错之有,他女儿又何错之有,要受你这样的欺骗?”贾赦呵呵笑两声,“千万别把你之前说常老爷那套话再重复一遍给我。你还真不值得人家要,你这样的人渣,确实连个傻子都不如。傻子尚且不会去害人,你算什么东西,谁会想要一个杀人犯的畜生做女婿做夫君做父亲?你真以为你多好?”

张游昀僵着一张脸,冷冷地看向贾赦。

贾赦见他还有不服气的意思,嗤笑道:“我何必多说,等回头你的罪行公布于世的时候,且看看世人是如何觉得你‘好’便是!”

贾赦顿了下,又道:“放心,我不会把你害曹兰、淮南王的事情公布出去,论你赘婿骗色骗钱,谋害常老爷一事。”

张游昀动了动嘴唇,随即低下头,默然不语。

贾赦料到这厮会执迷不悟到底,一个被变|态言传身教近十年的人,他也不指望三言两语能让他悔悟。遂也懒得再跟他废话,只问张游昀认不认罪状上的罪名,张游昀沉默许久不应答。

贾赦便立刻起身要退堂,张游昀激动地抖着手抓过小吏丢在地上的笔,嗓音沙哑地轻声道:“我认,还请老爷信守之前承诺,放过我兄弟们一码。”

贾赦:“我说的是或许,并没有什么承诺,最终定夺处罚结果的是圣人。我只能保证会在奏折里陈明清楚你的罪状,尽量避免无辜之人受牵连。”

张游昀默了会儿,随即在罪状上签字画押。

贾赦不作一声,立刻挥手打发衙差将张游昀押下去。这之后便命柳之重拟上报的奏折,欲判张游昀□□之后斩立决。

柳之重愣了下,看贾赦:“放过张家兄弟俩?此案往重了说,涉及巫蛊,怕怕……”

“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人命不可儿戏,谁有罪谁担责,何必伤害无辜。”贾赦叹道。

柳之重想想也是这个道理,如果他的侄子犯了大罪,而他一家子妻儿老小都不知情,却还要受连累而死,实在是太过残忍和不公平了。

柳之重存着这份意气,执笔用词更加诚恳谨慎,希望皇帝会开明一些,只降罪于有罪之人。

次日,林如海呈报缮国公掌管户部漕运之时,有两处贪污之罪,其子也有仗势欺人,压良为贱之嫌。

皇帝当即下旨夺了缮国公的将军爵,查抄缮国公府,且缉拿其父子三人入狱待审。

这之后,皇帝便看了贾赦呈上的奏折。方知道淮南王死的背后,竟然藏着这么一大桩人命案子。而且这一切事情的起源竟然都出自文渊阁。皇帝遂批复下去,宣告文渊阁乃机密重地,一应官员闲杂人等,不许擅入,违者治罪不饶。

对于文渊阁内所有关于摄魂之类的歪门邪道的杂书,则整理封存,加锁置于匣中,未经允许,不得见光。

而对于张游昀的处置,皇帝对于折子上的处置办法有些质疑。死者数量之巨,又牵连到了一名郡王的性命,怎可能只用张游昀一人的命来抵。便是有宋奚和乌丞相的进言,表明张游昕、张游旺兄弟为无辜,皇帝仍坚持斩草除根,连带着张家府内所有的奴仆,都要一并夺了性命。

帝王态度坚决,宋奚和乌丞相也无法,便不再多言。贾赦随后得到消息,便欲觐见说清情况。宋奚忙拦他。

“张游昀惹了皇族,若只做一般的处罚,你让皇帝今后如何面对皇族其他人?便是皇帝不怒,那皇族子弟们也不会放过张游昀。”宋奚道。

贾赦让宋奚不必劝他,他必定坚持己见,进宫觐见皇帝一次。

皇帝因料到贾赦要说什么,便不打算见他,叫太监打发贾赦回去。贾赦不肯,仍旧候在太和殿外。此后约有一个时辰的工夫,皇帝听闻贾赦还在,免不得叹口气,宣见了他。

贾赦立刻陈清自己的立场,希望皇上不要牵连张家无辜之人。

而皇帝的想法则果然如宋奚所料那般,认为张游昀弑杀皇族,罪孽深重不可恕,必须要诛九族才能给所有穆氏皇族一个交代。

“诛九族乃是大案,势必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那张游昀和张白的所作所为便免不得要被世人知晓清楚。而臣觉得,这件事不宜外宣。”贾赦忍着膝盖的酸疼,保持面色淡定。

皇帝蹙起眉头,诧异地看贾赦:“卿你此话是何意?”

“摄魂之术是个新鲜的东西,鲜少有世人知晓,而张白所学也是在文渊阁搜集出来的孤本所致。眼下尚没有人知道这位狐心舍人是谁,那位**的配方是什么,但若这件案子公布于众,在民间引起轰动,人人都晓得摄魂之法的威力巨大,难免会引得一些心思有异的贼人注意,追根溯源,想方设法挖寻出此法的源头。谁都难保他们会琢磨查问出什么东西来。怕这件事变成一种新的巫术出现在民间,便也会如其他的巫术一样,代代流传,屡禁不止了。”贾赦解释道。

皇帝怔了下,觉得贾赦所言不无道理。又问贾赦这件案子的知情人有多少,每个人的知情程度有多少。

“臣在办案时,已经尽量避免让更多人知道摄魂术的厉害。而今全然清楚此件事的,只有臣、宋大人、乌丞相、蔡大人和高御医。但如果这桩案子外传出去,被人稍加打探经过,便可串成线。案子公开,势必要案情公开,证词供状等等,便要经过数人之手。那么贼人想得到**方的可能会变多,每个经手的人都有外泄消息的可能。再者药方本不难,若有懂得药理的人根据被害者表现出的症状加以研究,难保他们会自己配出差不多的方子来。”

贾赦说罢见皇帝还有犹豫之意,又道,“张游昀交友甚广,没什么事儿的时候,谁也不会细琢磨他的过去,但如果他蛊心术害人的能耐公布于众,那些曾经和他有过来往的人势必会反思过去,琢磨细节。难保张游昀平日里酒后有失言之处,若被张游昀常来往的友人们从中总结出什么,也会是个麻烦。”

皇帝再次怔了下,仔细琢磨贾赦的话,点点头,觉得他此言很有道理,便叹道:“卿所言不无道理,这件事便保密处置,只以欺诈谋杀之罪名处置张游昀。至于张家兄弟,朕饶他们不死,但活罪难逃,驱逐出京,子子孙孙永世不许入仕,离开漠北。”

贾赦应承,忙赞叹皇帝圣明。

“卿啊,这哪里是朕圣明,分明是你聪明,思虑周全。至于文渊阁那几个关于摄魂*的孤本,朕本意不想破文渊阁的戒,减少藏书。遂叫人封存,但现在看来……”

“必要焚毁,以绝后患。”贾赦道。

皇帝点头,随即命贾赦处理这事。

贾赦从太和殿出来之后,便直奔文渊阁,在在场诸位编修的见证之下,将刚刚封存在匣子内的书,悉数投进炭盆里焚烧。与此同时,贾赦也问询了守卫,调查了文渊阁近日大臣们的造访记录,确定没有人涉嫌翻阅和誊抄这几本书上的内容,才算作罢。

贾赦拿着皇帝重新批阅的奏折从皇宫里走出来的时候,心里面大大地松口气。

宋奚一直在宫外等候,听闻贾赦出来了,他便挑帘子去瞧,正好见到贾赦放松的样子,不禁摇了摇头。

贾赦上了马车,和宋奚并排坐着之后,便喝了一口凉茶定神压惊。

“你真是疯了。”宋奚嘴角含笑,用欣赏的眼光打量贾赦,“君无戏言,你知道要让皇帝收回命令的风险有多大,知不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

“哦?”贾赦随即把手放在了宋奚后腰以下的位置,“没觉得怎么样。”

“你觉得我是虎?”宋奚又无奈又觉得好笑地问。

“至少朝中大部分人都这么觉得。”贾赦如实道。

宋奚:“奇怪,前两天我还以为我在你眼里是狗呢。”

贾赦想起前话来,脸顿时热了,瞪他一眼,便靠在一边,闭目养神。

“今天是你又幸运了,以后皇帝那边,这种事少做为好。便是你劝解的话很有道理,可令皇帝收回成命,也不要说。一桩两桩他还可以当你是个敢直言进谏的忠臣,但再多,他势必会觉得你在挑战他的皇权威严。”宋奚嘱咐道。

“好了,知道了。”贾赦道。

“又是知道,但你倔劲儿起来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二三十条人命,有什么打紧,及不得你金贵。你若真有个好歹,叫我如何自处。”宋奚叹道。

“放心,这种事不会发生太多次,”贾赦笑了下,转即拍拍宋奚的肩膀,“我还有你罩着,怕什么!”

“我是该好好罩着你。”宋奚凝重地蹙眉,看着贾赦,目光里暗流涌动。

贾赦觉得宋奚有点不太对劲儿,总觉得他是在肚子里冒什么坏水儿。贾赦伸手在宋奚的眼前晃了晃,问他想什么。

宋奚转眸,随即淡淡笑道:“你这边总算完事了,后续的事让柳之重处理便是,今晚可以好好陪我了。”

“没空。”贾赦干脆道。

宋奚不解:“怎么?”

贾赦:“今晚要赶稿子。”

“先前文章交给方正路和柳湘莲写得挺好,而今怎么又要亲自执笔?”

“这件事不同,里头有轻有重,该如何掂量,透露多少,还得要自己来才。而石氏一案的后续,倒是可以交给方正路他们来写。”贾赦如实回答道。

宋奚无奈地应一声,打了个失望地眼神给贾赦送过去。

贾赦在他脸上亲一口,权算是安慰宋奚了,然后喊车夫先去荣国府。

“我着急。”贾赦对宋奚无害地笑。

宋奚立刻什么脾气都没有了,乖乖点头应承。

贾赦咳:“正好车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到宋奚,我正好有件事儿跟你说。”贾赦遂把张白张游昀叔侄二人的执念告知了宋奚。

宋奚听完之后,眉头紧促,一语不发。

贾赦还以为宋奚有点感动,问他对于张白叔侄如此执着的对他‘报恩’的行为作何感想。

“被恶心到了。”宋奚简短道。

贾赦:“……”

“是该被诛九族。”宋奚接着补充一句。

“你这话若是被张游昀亲耳听见了,不知会作何感想。”贾赦叹道。

“他还吸引不了我的注意,也不配听我亲口对他说此话。”

宋奚目送贾赦回了荣府之后,便立刻吩咐恒书去一趟京畿府。便是他被判了□□之后斩立决,也不绝能让他舒坦了。

次日,贾赦打发人把稿子拿去印刷后,便听说张游昀在牢里发疯的消息。张游昀吵着闹着说他二叔白活了,自己也白活了,直劲儿用脑袋撞墙。

贾赦遂问到底什么事儿。柳之重便为难地告知贾赦,昨天傍晚的时候恒书来过,因为拿着宋奚的“畅通无阻”令牌,他们谁也不敢拦着。

“说了什么话?”贾赦问。

柳之重摇头,“人都驱走了,不让听。”

贾赦也便不去深琢磨了,反正张游昀活该。贾赦在御史台处理这两天积压下来的事务之后,去武英殿解决一下自己的疑问。宋奚却一直忙于公务,让贾赦无从下口,只得在一遍先喝茶。

贾赦最后喝了一肚子茶,好容易要等到午休了,那厢又有人来传话让宋奚别忘了去真颜太子暂住的行宫走吃午饭。

宋奚蹙眉:“倒忘了这桩事。”

他话音刚落,又有春和殿的太监来,也请宋奚走一趟。

“真颜太子那边,又有什么要紧事?”贾赦问。

“没什么,陪吃一顿饭罢了。”宋奚冷颜道,显然不大喜欢这差事。奈何皇帝不肯见真颜太子,十五皇子还不成器,十一皇子又在郡王府闭门思过,三皇子在远方守陵。这对外国使团礼节性的招待,只能落在他这个国舅爷身上了。

“皇后的事儿紧要,真颜太子那边既然没什么事儿,我去陪他吃饭是,猜他也不能有什么意见。”贾赦道。

宋奚感激看贾赦一眼,“倒麻烦你了。”

宋奚说罢,便嘱咐贾赦随便敷衍那厮便是。贾赦应承,和宋奚一同出门,便各奔东西。

贾赦乘车直奔行宫后,便让人先去府内礼貌性地通报一声而今换人了,让衡峻先有个心理准备。

不一会儿,贾赦却听见府里面传出爽朗的笑声,见衡峻迈着大步率先走在前头,带着一群人,乐哈哈地出门来迎接自己。

贾赦觉得衡峻倒是真热情,淡淡一笑,便随他进了府邸。

这衡峻倒是会享受,在行宫内的百花丛中的一处阴凉处,弄了块地方,铺上他们真颜族独有花样的羊毛地毯,然后弄了四张矮脚的小方桌拼在一起,在桌上面摆了数样精致的小菜,因为采样多,所以菜都是用碟子盛放。

贾赦倒觉得这样也好,正可以避免浪费。

衡峻听贾赦此叹哈哈笑起来,“贾大人果然简朴。不过到我这里,你可不必想什么浪费的事儿,我衡嵩吃饭从来都是碗盘比脸干净,经常饿极了,把一头羊啃得一干二净。”

“一头羊?”贾赦有点难以想象。

衡峻身边侍候的人忙应承,说他们太子经常会啃光一头羊。而今这小桌上的菜根本不算什么。

“若不够吃,殿下因何还弄这么小的碟子。”贾赦问。

“想吃得花样多一些。我一来京城,才算是见识了大周真正的美食,京城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好吃的。花样太多了,我想早点品尝到所有的美味,自然只能用此法。”衡峻转即对贾赦眨眨眼,表示这后面还有五桌不同花样的菜色等着上。

贾赦对衡峻的大胃口表示佩服。瞧他的身高,跟宋奚差不多,不过身材壮了些,却没想到他的食量竟是宋奚的十倍,乃至更大。

贾赦倒也借了光,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大周呆这么久,还有有这么多美食他都没见过,更别说尝了。这次午饭,他便跟着衡峻随性的坐在地上,挨样尝了尝,不过到第二桌的时候,他这样一样一口给他,他也饱了。之后他便喝着清茶,看着衡峻吃,顺便陪他聊天,讲一讲衡峻好奇的大周风土民俗。

“乞巧节这个好,未婚男女都可参加,结个好姻缘。正好我父王还没有给我选太子妃,我便干脆在这里选一个吧。”

贾赦忙道他开玩笑,这种娶妻的事儿自然是父母做主,哪有他自己找的。贾赦主要是怕真颜太子在大周欺负良家之女。

衡峻立刻面目严肃,口气正经地纠正贾赦道:“我们真颜族男人的婚事,都是由自己做主的,用不着让父母操心。只要我喜欢,我告知我父王我要娶谁为妻,父王必定同意。”

贾赦看他这副认真地态度,差点被他说服了,但真颜人的婚姻习俗他懂一些,遂淡淡笑道:“可我听说你们真颜族并不看重女人如何,崇尚强者为尊。部族里最厉害的男人,可以掠夺所有他中意喜欢的女人,便是这女人是他人之妻。”

“确实如此,不过真颜皇族内却没这么乱。再者我母妃便因此事受害,我绝不会干这种事。我喜欢的是你们汉人中的痴情者所言的一句话,一生一世一双人。”衡峻目光炯炯盯着贾赦。

贾赦拱手表示佩服。毕竟在古代,敢说这样话的人不多,便是在现代,也不是谁都能做到一辈子只跟一个人交往。

贾赦被衡峻这副爽朗笑的状态所感染,加之在百花丛中,树荫之下,感受夏日晌午静谧的关系,竟觉得心情十分好。

衡峻转即问贾赦而今个和妻子的感情怎么样。

贾赦怔了下。

衡峻忙摆手表示:“是不是我不懂规矩,说了什么冒犯的话?我绝没有其他意思。”

“拙荆已经去世很久。”贾赦道。

衡峻愣了下,忙道歉,叹息不已。

贾赦便淡淡表示没事。

衡峻随即搓着下巴,目光亮晶晶的打量贾赦,叹贾赦长得如此英俊潇洒,必定有很多女子倾慕于他,为何还不续弦。

“我二儿子的年纪和殿下差不了多少,我已经是土快埋了一半的人了,再续弦做什么,何必祸害人家姑娘。”

衡峻忙问贾赦的年纪,禁不住叹:“真看不出来,还以为你比我大不了几岁。便是以你现在的年纪,那也是身强力壮之时,说什么土埋了一半。照你这么说,我父王的土埋到胸了,还娶了两个十八岁的年轻妃子到身边。”

衡峻的话看似是随口一说,但所用之词显然有些随意,有不敬不满的意思。贾赦心里立刻警惕了一下,得到衡嵩对他父皇有轻蔑之意的信息。

“殿下高抬,我一小人物,如何能与大汗相比。”贾赦客气叹道。

“如何不能比,贾大人,我一年前在真颜的时候听过你的赫赫大名。父皇派落牧所设计的嫁公主一事,便是因你明察秋毫一眼识破的,我闻之十分赞叹,便对你有了敬仰之情。”衡峻随即学汉人行礼的模样,起身对贾赦拱手。

贾赦没料到衡峻会有这一出,愣了下,忙起身回礼,让衡峻不要折煞他。

“我是诚心诚意敬仰,此刻便要我下跪拜您为师,也使得!”

“万万使不得,你要真拜我为师了,我只怕再无法在大周朝堂上立足了。”贾赦半开玩笑道。

衡峻愣了下,转即更加惊喜的看贾赦:“我非常喜欢你的直爽!这两日除了宋大人,我也和几个大周臣子见过,一个个说话客气,绕弯弯道子,整得我整个人都快糊涂了。”

衡峻说罢,便傻笑起来,配以他英俊朗朗的容颜,倒给人一种十分单纯阳光的感觉。

“对了,你创办的《大周朝闻》很有意思。我都有看过,薄薄一张纸,上可为国下可为民,解危难,救民生,好生厉害。”衡峻竖大拇指道。

贾赦听闻此言,越发肯定这个衡峻不简单,总之他这人绝非他外表表现的那种阳光直爽。他关注大周内部的局势,仔细研究过《大周朝闻》,那必定也会研究过他。贾赦不信衡峻没有调查过自己的基本情况。贾赦丧妻的事不是秘密,打听一下可知,衡嵩不可能不了解。但刚刚一开始的时候,衡峻偏偏假装像什么都不知情不一般,问他和妻子感情什么样。

怪不得刚刚衡峻笑容灿烂地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贾赦观察他的表亲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原来衡峻的笑容掩饰掉了他的真实情绪,让他很难从细微的表情之中发现他是否说谎。

贾赦一直对衡峻在半路上遭遇的伏击事件很感兴趣。既然衡峻表示这样仰慕他,此刻应该不会拒绝他的要求。而今时机好,不利用岂不可惜,贾赦遂问衡峻那件事经过。

“倒是可以说,不过还请贾大人听了之后要当做没听到一般,我是因为仰慕贾大人的才华,才愿意开口的。如果您保证不了这点,那我肯定不会说。”衡峻道。

贾赦点头,表示他一定不会随便把此事透露给皇帝。

衡峻很相信的点头,便立刻道出了经过。事情便是他们发生在从豫州启程第三天的时候,刚好行至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车马疲倦,且天至黄昏,衡峻便地安营扎寨,另派出一拨人去附近村寨寻些吃喝。他的人刚出去不久,营地便被一伙骑马的人团团围住,这些人个个黑纱蒙面,脸也画得花哨,连额头都叫人分辨不清。

“这些人个个身强马壮,共有百余人,二话不说立刻围攻我们,我抽刀亲自上阵,那些刺客们都冲着我使劲儿,似乎要置我于死地。对方骑马,而我们因为休整只是徒脚站地,两方对峙开始我们便处于劣势。眼看要吃亏的时候,救命恩人们出现了,她们每个人都穿着白衣,面蒙白纱,还都是女子。她们手能飞针,打得那些人手脚迟钝了,挨了我们几刀。贼人们见状不对,便骑马撤退了。”

“一群白衣女子,有多少人?”贾赦惊讶问。

衡峻摩挲着下巴皱眉想了想,“二百人?可能三百人也有。”

贾赦:“这么多?”

白衣女子飞针,还足足有几百数,感觉这是要上演金庸武侠片了。

不过这么夸张的事情,衡峻肯说出口,而且他描述的时候自己也是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该是没有假了。

贾赦因此便更加疑惑和惊讶了,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能出现两三百名白衣女子?

贾赦转即问衡峻可知道这些白衣女子的身份。

衡峻摇头,“我要问的,但那领头的女子却不肯说。只给了我一朵纸扎的白莲花,让我以后见到他人遇难之时,也能能出手帮助,广结善缘便可。”

贾赦挑眉:“白莲花?可否借来一阅?”

衡峻点头,当即命人去把恩人的白莲花取来。

随侍们捧了一个镶嵌着珍珠的精美匣子过来,匣子打开,里面果然有一朵纸扎的白莲花,折叠的手法很工整,而且叠的样子很真的很相像,是放在掌心的大小。贾赦拿出来研究了一下,顺着花瓣的折痕往回收,可变扁,随身携带。拿出来之后,稍微拉一拉,会变成一朵立体的白莲花。

贾赦拨弄几下纸白莲花,便见有一瓣上写着字,是隽秀的楷体,内容为“出新佛,去旧魔”。

贾赦更觉得有趣儿了,不禁嗤笑一声。

衡峻见状,不大高兴地问:“怎么,你不信?觉得我在说谎?”

“没有,越发信你所言是真的了。”贾赦勾唇笑着,口气肯定道。

衡峻更为不解,问他为何冷笑。

贾赦把莲花瓣拨弄好,把花放回了匣子里,道:“没什么。”

“你在敷衍我。”衡峻面目露出十分失望地神情,“我刚刚可都实话实说,对你交心了。”

贾赦凝视着他:“是么。”

衡峻愣了下,眼珠子转即偏移,躲开了贾赦的对视,然后他踌躇了片刻,便蹙眉道:“倒是有一件事对你撒谎了,竟没瞒过你。我在入大周之前,便对你有所关注了,我其实早知道你死了妻子,没有续弦的事。刚刚也是话赶话,我自作聪明了。但我并没有恶意,你千万不要误会!这次出使大周,本该是我幼弟衡萌来得,因为我对你太过好奇,便亲自和父皇请命,自己来了。”

“你为好奇看我一眼?”贾赦问。

“大周朝几番陷入危难,都是你未雨绸缪,及时解决了危机。古有三顾茅庐,我如何不可求贤若渴,亲自来和高人取经。”

贾赦没想到衡峻会把这么多实话都告诉自己。他这是发现自己能看穿他的想法了,所以干脆什么都不隐瞒?

这真颜太子到底要走什么套路,他竟看不懂,越来越糊涂了。什么取经,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是大周臣子么,如何会教授一名真颜人治国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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