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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050章 思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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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终于知道,人只要熟了, 真的是可以放松的, 哪怕对方是一个极有威严,极其厉害的人。

“三把剑,有什么讲究吗!?”林觅道。

“太阿剑是王剑, 定秦剑是定天下以后所铸之剑, 鹿卢剑不同, 它救过我的命, 早年被刺杀时,是因为他,我才能伤了荆轲,”秦始皇的语气却是淡定的。也是, 当年了不得的大事,经过生死一事后,倒是淡定了。

不过也因为老了的缘故,变得幼稚了,天天没事就跟雍正掐着玩。不过也是因为雍正是皇帝,才能相互掐, 要是地位不对等, 他也不可能迂尊降贵的去掐雍正不是?!

人生在世, 其实能找到一个掐架的, 真正的对手,怪难的,以前的始皇就真的是挺寂寞。

现在却不会了。

也许人真的高高在上了, 心底里还是希望能有真正可以说话的人吧?!人,到底都是贪心的。

所以他虽然对雍正看上去不屑一顾的,其实心里可珍视这线上的关系了。

当然了,与雍正皇帝也许一开始是真的很认真的,但现在嘛,差不多就当玩乐和老了不服输吧。

事实上始皇对雍正的能力是认可的,当然,雍正对他也是,不过都是死都不会承认的这两个人。

“看来你的武艺也不弱,荆轲能为刺客,必是武艺过人的,你能伤他,绝不是一般人,”林觅笑道:“救你的是你自己,不止是剑。你是天生的王。”

赢政一听,哈哈大笑,道:“王室子弟,武艺绝对是重要的一课。雍正那也是吗?!”

“是,弓马娴熟,文武兼备,皇室嘛,我估计着对子嗣的教育都不会宽松,”林觅笑道。

“待扶苏回,我让他舞剑给老人家看。”始皇笑道:“此子甚肖我,性情虽不同,然,武艺,不在当年我之下!”

秦以前虽然真的是挺让人吐糟的,可是,对公子的教育,是值得一提的。

在先秦,各国公子去为质,去流浪,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所以,不管是见识,学识,能力,武艺,才学,就几乎没几个差的。

当然,性情各有不同,但能力,是真的不弱。

周王室在时,还有很多各国公子在周王室为质的,那个能力,啧啧。如同现在自小就放到联合国去历练的人差不多吧,整天见识的都是什么人?!

那种驾驭能力,都弱不了。

当然,这一种也有一种野生的状态,怎么说呢,与清宫的教育方式不同,但都各有利弊。

先秦各国一旦起争,那公子能活几个下来,基本就看野生的共存能力了。有点粗野的,优胜劣汰吧。

秦始皇也是从这过来的。

当然了,扶苏外放的事,在他那时,只要没封太子,都是极正常的,只是在雍正眼中,的确是有点不顾后果。心里既然定了,哪怕再不满意,也一定要留在身边防止意外的。

始皇明白,在清,可能这方面,改进了很多很多方式。

不过整体上能差哪儿去啊?!

本质上,都是窝里斗。赢者为王这种。

“那敢情好,”林觅高兴极了,一高兴,人也熟了,也不怕了,便道:“始皇啊,我脸大说一句啊,那个……对百姓好一点啊,百姓能吃上饭了,不管多少贵族起事,都未必能成的,你的能力一压就压下去了……但是,百姓吃不饱饭,一旦出事,星火燎原,不得了……便是老四,大清富足安宁,他也不敢稍怠的,你也看到了,他有多节俭,大清多强啊,可他还是怕上行下效的,生恐百姓吃不上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是我为他说话,他有两千年的经验,你稍微学到点,便是受益不尽了,当然了,他也要向你学习。大清的富足真的让皇帝这样节俭吗?!是真不是,他这个人啊,以后你与他呆久了,就知道了……”

始皇极为认可,这一点倒是没否认的,心态也十分平和。

所以,这就不得不说做帝王的强大了,便是再掐,再看不过眼的人,他也能吸取旁人的长处,这样的能力与心胸,几乎是每一个能成大事者的天赋。

“老人家与我说说,你们家的收益呗,地里收的够吃吗?!”赢政道。

“说就说呗,”林觅知道他是想了解黎庶小民的生计呢,有这个心就可以了。这学习的劲头,了不得,了不得。

“我们家算是富的,因为可以打猎,我与你说说我们村没有地的人家怎么过的吧……”林觅道:“佃了田来租种的人家,佃个十亩,一亩收二百斤算是勉强的,十亩不过二千斤,这一亩交多少税和赋,还有一年服多少役呢,还有其它苛绢杂税啥的,一家十口人吧,另外还有交租子呢,便是苦一年,这十亩交完这些,所剩下的,还只能吃稀的。这就算是丰年的收成了,若是遇着旱年或水年,一到灾年,你也猜得到……”

赢政沉默了,这么说,雍正能保证百姓不饿死,本身就是在筑固统治了。

而且雍正这人虽然讨厌吧,但是吸新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动不动就打听海外的事,听的可细可细了。还问过商税怎么收,怎么查帐啥的。

这个人,的确有很多细节之微,值得人尊重和学习啊。

他做皇帝是有很多的优点的,没有架子,节俭,该学习的时候,从不排外,而且细节考究,当然了,本身这个人的欣赏能力与水平也是过人的,啥都会,啥都能学一点,啥都能说上一点,便是噎人,也从来不含糊的。审美嘛,更是精细,就是太精细了点,究于细节,反倒忽略了粗犷。叫他说,粗犷也有粗犷的美。

这么一想,雍正优点不少。

始皇脸黑了,他竟开始欣赏雍正,客观的。

两人聊的还挺欢。现在也能正常的两个对坐着谈天说地了。再没有以前的那种拘束和不知道怎么说话的陌生及距离。更万万想不到的是,两人说的是雍正。

而雍正呢,正忙着叫准备月饼呢,因为中秋快到了,还叮嘱着做点细沙好消化的,是专门给小老太和翠儿的。

“秦过不过中秋节?!”雍正问了,还有点不好意思呢,嘴上是不输,道:“叫始皇也吃一口呗,送礼总不能越过他不送,不像样,是不是?!再说了,也叫他尝尝精细的吃法儿,估计他没吃过……”

说完又嘀咕道:“是了,秦可不过中秋节,中秋是唐明唐时才始兴的。才定下的。秦哪知道什么月饼不月饼,呵呵,这始皇帝还真土……”

说了还乐呵,抖着腿道:“秦连过年也与咱不同,秋十月为正月呢,得嘞!不同的地方大着呢,以后有的较劲,掐着比高低!”

其实,他对扶苏和秦朝的剑,是真的很眼馋!

所以想努力的掰回一局,哪怕只是用月饼来掰回!

哎!

月饼终究只是小节,吃的东西,口腹之欲,到底是比不上那扶苏和秦剑的份量。这可咋整呢?!

不行,他得想个法子,找回面子!

他的后世,其实也是有很多好的,让始皇眼红的。

心里这么想着,寻思着,其实苏培盛心里也是有数的。

当然了,他不会拆穿,雍正呢,一面还说呢,“做好点,用心点,叫他与扶苏都叹服!”

“是是是,”苏培盛赔着笑,万岁爷你怎么说怎么是!

这口是心非的。

分明心里怪崇拜始皇的。

不过雍正嘴上是真损,道:“也叫他尝尝月饼是啥,他那秦朝是没有,他没吃过,不是朕说,秦的食物,啧啧,那个做法,是真落后,可惜不能同席吃饭,要是能,朕要摆上满汉全席请他,也叫他见识见识……”

苏培盛真是忍俊不禁的,可是也不敢笑啊,道:“是,秦的饮食习惯确实落后着呢,哪及现在,百姓富足,食法多样。”

雍正满意了,他心细的时候是真心细。

比如给翠儿的,是花样极好看,小巧又好消化的,给小老太的呢,却是用料扎实,好吃的。而给秦始皇的呢,那就比较考究了,御用龙印,花样考究,做法精致至极的。

雍正嘴上不承认,其实内心里是尊敬着始皇的。也是,要是不承认,能用自己御用的给他吗?!

叫苏培盛说,始皇这个人虽然严肃吧,但是他这个人,是真的大气非凡的,给小老太的是九龙鼎,随便就给了,给定秦剑,随便就送出去了。

但凡为帝王的,哪一个不忌讳,不怕别人用与自己一样的,生恐分不出个不同来。

便是雍正,其实也是佩服始皇的。至少这一点上,他不太及始皇。

他太注重细节,而始皇呢,他可大气多了,他更多的其实在别处。他这个人太自负,他只认为自己是大秦的瑰宝,所以剑啊,鼎啊,瞎几把送就送了。

要是换了别的皇帝,哪个不忌讳。便是雍正心里也犯嘀咕呢。

天子之剑,就这么送了,他知道代表着什么吗?!

所以雍正就想了,这是专属于始皇的霸气。

这个人,极度的自信,极度的自负。

鼎也好,剑也好,只是他这个自负始皇的附属之物,他根本不放在眼里的那种性格。

其实不如他的地方还多着,学的地方其实也多呢。

这事不能多想,想多了自卑。雍正这人,其实心思可敏感了,所以他细腻入微。始皇怕是粗糙些,未必懂。所以一些细节,能将扶苏给感动死,但是始皇在这一点上,是做不到的,他是比较欠缺的。雍正一般遇到糟心人能忍就忍,忍不了再说,始皇不喜欢在小事上用太多心,但凡让他糟心的,都灭九族了。

始皇下了线,便有点盼归扶苏,默默的压住思念不提。

小老太也下线了,去瞅了一眼翠儿,见睡的正香,手上还盘着佛珠。

这孩子觉轻,一听声音就醒了,道:“奶?!”

“这佛珠可喜欢?!”小老太道。

“喜欢。”翠儿道:“玉璧和玉玦不好拿出来常戴的,所以收起来了。只是这个,却喜欢的很。”

常年把玩,包浆圆润,还透着佛的香气能不好看吗?!翠儿自然喜欢。

“我看老四对你也算投缘。别看他天天掐始皇,可他这人,就喜欢你这种性子的,沉稳,不然也不会将这个给你。”小老太道。

翠儿握的紧了些,心中感动,道:“我会好好珍惜的,平常戴在袖子里,不叫娘瞧见。”不然又被抢了去。

“她要敢抢,我自骂她!”小老太叹道:“始皇呢,给了你一柄剑,但是太扎眼,我没带出来,这样的东西,与我们家也不相配,所以就放在空间里了,以后再转送给你扶苏哥哥。”

“好。”翠儿点头,道:“中秋快到了,我想给他们准备些节礼。”

“若有心,给你大爹和扶苏将你常绣的锦袋送两个便是了,他们二人,什么好的没见过,重的是心意。”小老太笑道:“虽然你手艺还有精进的空间,然而,咱们家也没别的可相衬着送的,这个就挺好。”

“小爹爹和苏公公呢?!”翠儿道。

“抄本经书就行,哪怕字不好看,也当是心意,再加上也能叫你小爹爹指点你的字,”小老太笑道:“师者领进门,功夫在自身了,以后你想学到多少,只看你自己!”

翠儿道:“我明白!”

“好孩子,不必忐忑,这是好事儿!”小老太道:“我教你的终究有限。很多时候,人这一生,得自己去经历,亲眼看看。”

翠儿通透至极,点头应了,又道:“平常我也会转交给大哥和果儿一起学的。”

“这般才好。你三婶若问起来,只说是我教的。”林觅笑道:“你三婶从不是多事的人,不会疑心。你爹娘就更不必了,他们不咋识字,便是见了,也不懂。放心!”

翠儿道:“嗯。”

因此便更用心的学习针线和练字,以及读书了。不仅如此自律,而且还能引导着果儿也练字,更是与大狗子相处融洽,写字读书在一处。更有才能的是,这些她都做了,还能将林觅屋里的事打理的都用不着林觅费心。每天还能帮着厨房做点家事这种。

差不多都十项全能了。

这孩子,嘴严,踏实,肩有上力,心中有重有情义。

林觅叹了一声,幸亏没耽误啊。若不然以后的命运,有过去种种那些压抑着,会影响运气的。

如今才好,开朗些,学些本事,技多不压身,这心里就会更自信,自信了,这浑身上下的气质,就会自然而然的全出来了。

真好!

中秋快到了,送礼的时候到了。

雍正呢,忙着折腾月饼的事,最近反正皇上挺能折腾的,宫人反正是习惯了,比如皇上自个儿做饭啊,让御厨准备糕点啊,都是常事,再加上每年都要准备月饼,所以糕点师傅是真的习惯了,就是今年皇上的要求稍微多了点儿,但也不是事儿,他多尝试就是了,再说了,因为月饼的事,常能来见雍正,雍正还能指点两句,甚至还有圣宠和赏赐,哪个不高兴儿?!

就是养心殿的大臣们有点蒙圈,因为他们一来总要被雍正推过来好几样月饼,叫尝尝,顺便写下心得……

这皇上是要开月饼店咋的?!

就是皇上这儿的东西好吃,但常常吃,谁不腻?!唉。反正清宫里是真热闹。

而小老太那呢,也有事!什么事呢?王氏怀上了!

我的天,那个折腾劲,今天要吃老母鸡补补,明天呢,要吃猪骨髓,后天呢,恨不得要啃羊腿,啧啧,老二也陪着她折腾,上下寻摸着好东西给她吃啊,出门在外的寻摸着好的,都给王氏滋补,恨不得要吃人了似的,那个劲头,反正林觅是看不过眼。

胡氏进来了,道:“娘,二房锅里天天炖着好吃的呢,那香味儿,倒把大狗子给馋到了……”

“你就不能也给大狗子炖点吃?”林觅笑道。

“有呢,”胡氏道:“哪能苦了大狗子啊,我就是说一声老二家的这折腾劲,让人心里烦!”

林觅哪不知道她心里烦,看了她的肚子一眼,道:“你少起念头。你年岁也不小了,若是有个好歹,你叫延亭娶个后来的还是怎的?!”

胡氏道:“娘,我只是这么一说。不过娘几十岁的时候,也生了老三,这老来子,想必也是可聪明的,老三可聪明呢!”

看出来了,胡氏这是先羡慕上了,这眼巴巴的劲头,天天盯着二房吃啥喝啥,她本不是这样人,这么用心盯着,可不就是因为王氏的肚子?

林觅不理她。

胡氏便讪讪的,便不敢再说了,反正婆婆不支持,而丈夫呢,恨不得天天拎着大狗子上山教育,是真的很用心教导的,她是说过一次,想再受孕,然而李延亭压根不理她,便是偶尔有了那个事,也从来不在内里怎么样。

她本来年纪就大了,这个样子,可怎么怀?

之前王氏没怀上,她还没怎么,现在这王氏一怀上,她的心也就烧起来了似的。天天跟疯了一样的盯着老二在厨房里又煮啥炖啥了,也不是馋,其实真正眼红的,是说不出来的。

“我看你是闲的,消停点吧,大狗子这样孝顺,又懂事,你少起不该起的念头,”林觅道:“回屋吧。”

胡氏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高氏进来了,是做好了衣服进来的,道:“娘,我给娘缝了个夹袄,娘试试看,天怪冷的,穿上暖和些。”

“就数你最有孝心。”林觅试了试,笑道:“很合身。”

她先脱了下来,打算过两日再凉些再穿,又叫她坐了喝茶,道:“刚刚老二家的拦住你说什么呢?!”

“看到我手上的夹袄了,也想要一个,但是嘴上不好说的,只说她自个儿一会腰酸,一会儿手疼的,是不想自己做针线呢……”高氏道。

林觅听了也有点无语,道:“这个可真是能折腾,主意净打到旁人身上了。”

翠儿听了也万分的无语,便道:“我给娘做个便是,省得她来吵奶和婶。”

“你可别做,你哪有空做这么多的?!”林觅道:“你若得空做了,以后衣服样样都是你做。你便是得了闲,给她肚子里那个缝个肚兜,也是心意了。面上也说得过去。”

翠儿想了想,知道奶是疼自己呢,肚兜做起来是不费事,小孩子用的,能有多大?!她应了一声,便靠窗坐着去写大字了!

高氏去瞅了一眼,道:“翠儿这字现在倒有个模样了……”

“天冷了,哪天弄个手炉与她,天天写字,也怪冷的,”林觅笑道:“二狗子三狗子也买两个,他们两个字可有进步?!”

“有礼有规矩了,”高氏笑道,“爹将他们送进私塾以后,每天读书,晚上回我爹那,我两个嫂子照看着,也安排了一间屋子,倒也敞亮。”

林觅笑道:“有亲家公天天盯着,想必功课出不了岔子。”

高氏点点头。

林觅道:“延治还天天往亲家公家里跑?!”

“是,”高氏道:“他大约也对二狗子三狗子十分上心。”

林觅心里有点狐疑,可是却说不出来的,她估计高氏可能也猜到点,但是两人都不敢确定,都不说。林觅便问她,“对你呢?”

高氏低了头,道:“对我挺好的。相敬如宾的。挺好的。”

林觅握了一下她的手,发现冰凉凉的,将热茶递过去,道:“多喝点暖暖身子,你还年轻,怎的身上比我还凉了?!”

高氏心中一暖,握着茶杯喝了起来,这里的茶是真的好喝。但她是守礼的人,万不会尽孝的时候,只是为了过来蹭茶喝的。

说了一会子话,高氏回去了。

“你三婶这个人,就是太过守礼,”林觅叹了一声,翠儿听了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林觅看了看翠儿的字,又看了看果儿跟狗爬一样的字,笑道:“这果儿,还没定性呢,得好好勒一勒了,省得在外疯跑,在家拘着写字就挺好。”

果儿吐了吐舌,去吃果子了。

“我的字,不好,”翠儿低声道:“小爹爹的字才叫好,我临摹着还没有心得呢。”

“慢慢来,他身上所有的本事,学之不尽,受用无穷的,这字啊,还只是其中一样……”林觅笑道。

得,翠儿有点自惭形秽了,“这个字,我写二十年也比不上的。”

但是向往美好,是人的天性,翠儿很珍视字帖,平时里都是小心的收着,不叫果儿乱碰坏了的。

林觅笑道:“为什么非要比呢?!”

翠儿一下子就悟出来了,笑道:“也是,为什么非要比呢?!”

这孩子,活的通透,苦人家的孩子的意志,是真的能屈能伸。

翠儿是根系强劲的野草,而很多女子是高岭之花,长在悬崖之上,终于是无根之人。谁也说不上,哪个更好,或更不好。所以无需去比,只是活着的时候,好好活着便是了。

林觅刚坐回自己的榻上,就听见外面王氏的声音了,一会儿哎哟叫腰疼,老二是可劲的去揉啊,一会儿又叫要吃奶皮子,老二便厚着脸皮,去与胡氏要大狗子吃的奶皮子了,弄的胡氏无语。翠儿的神色也颇有些一言难尽。

她爹可真是……叫她说咋好,她都嫌丢人,更别说奶了。

林觅见她的表情很是微妙,便笑道:“你那爹妈,也是奇葩两个,罢了,恩爱的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爹,可高兴着呢。”

也是,看李延寿上窜下跳的闹腾的村里尽知他婆娘怀上了,谁不看他说笑。

不过李延寿是真的疼婆娘,夫妻也恩爱。旁人也就看着热闹就罢了。架不过当事人高兴儿。

瞧瞧王氏折腾的,合家不安宁,不过林觅不看也就不看。反正王氏也折腾不到她这里来。

正说着呢,便听到外面王氏说了,“昂……一定是儿子,我说是儿子就是儿子,我都生两闺女了,还生闺女啊?!那不能够!铁定是儿子!”

一听原来是有村里妇人过来寻她说话,她一时得意的真跟生了儿子似的。

村妇们便都笑,都道:“这儿子还没下来,倒是享受了你爷们的服侍,不管儿子闺女,都值当了……”

“那是……”王氏得意的挺了挺肚子,道:“你们别瞎说啊,这里面,定是我儿子。”

翠儿只当没听见,果儿看了看翠儿,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担心了。翠儿摸了摸她的脸,道:“不妨事,不管是弟弟妹妹,我们总是跟着奶过的。”

果儿的心一下子就安了,点了点头。她本是不愁事的年纪,这么一想,也就不在意了。

其实大约是在村里看到了,生了儿子的人家,上头的姐姐的待遇。本来她们两个就不怎么受待见,若是真的,以后这日子,会直线下滑。

不过果儿想着反正跟奶过,的确是不用担心。

翠儿和果儿过的日子,真的不比男孩子差,可是村里的丫头们在家干啥呢?!打猪草,喂鸡,还没灶台高,已经帮着人做饭了,甚至还要照顾弟弟妹妹,小孩子总有磕碰,若是弟弟妹妹磕到了,便是一顿抽。

果儿光想起来都是心里发抽。

不是不知事,哪有真不知事的人,果儿濡沫的瞅了林觅一眼,心一下子就安了,开开心心的继续吃果子,还说呢,“奶,到了冬天没果子了,怎么办呢?!”

“这个好办,渍个梅子,到了冬天有酸梅吃,”林觅笑道。

果然点点头,外面的事,反正是不关屋里三个人的事似的。

但是胡氏入心啊,听着村妇们讨论着肚子尖啊圆的,这眼巴巴的样子,真是让人没法看。哪一个看不出来?!私下里不知道怎么说胡氏了。

林觅光看了她这个样子就糟心。

正无语着呢,王屠户来了,王氏一见就尖声喊道:“爹……”

王屠户一听,也是无语,这么高声干啥?怕谁不知道你爹来了还是咋的?!自己女儿啥德性,王屠户再清楚不过,一时看了看她的肚子,王氏还挺了挺呢,道:“我儿子!”

你咋知道是儿子?!再说了,这肚子还不显怀呢,挺个啥?!

王屠户也是知道了这个事不放心,来看一眼,但是真来看一眼吧,看到糟心的女儿,他就又不开心了。

看她这样子,也不用问,好着呢,便道:“亲家母呢?!”

“在屋里呢……”王氏道:“爹带啥了,我瞅瞅,你看你来,还带这么多东西……”

村妇们都笑着走了,见李家来客人了,总不能赖着不走,这事也不讲究啊。但王氏这声音拔尖的,谁不知道她娘家好过,她爹牵挂,次次都带好的来啊?!

这德性,因此当笑话似的说着出来了。

王屠户也挺无语的,叹了一口气,这糟心货是骂都骂不醒的。他一次次的说着也怪费劲的,因此也不说了。

林觅已经迎出来了,道:“亲家快进屋坐!”

“唉。”王屠户应了,农家嘛,也没个什么待客的讲究,反正老太的屋里,其实也没啥讲究,能坐!

翠儿果儿的炕隔着帘子呢,因此倒不妨事。

王屠户接了茶,道:“这个不成器的叫亲家母操心了。”

“难为亲家还惦记,特意来看,”林觅客气的笑,道:“操心倒是不操心,他们夫妻自个儿操心也罢了。”

王屠户笑了,觉得这老太瞒会说话的,要是旁人家,说不得得抱怨王氏太折腾了。

他也止口不多说,只道:“亲家母现在的日子才叫日子呢,这日子多好,还是分了家好,自在。”

“可不是,”林觅拿了果子与他吃,笑道:“亲家现在还操心呐!”

“是呢,我家虽然分了,但也操心的地方多,只怕想过这日子,还得过上几年。”王屠户道:“活一日白操心一日罢了。”

他看向翠儿果儿,这两个丫头是真的养得好,以前瘦不伶钉的,如今却大不同了。

以前连王屠户都常骂王氏,叫对两个女娃好点儿,可是这货一心只要生儿子,弄的王屠户骂都骂不明白,特别心累。

如今一看养在老太屋里,是真个的不一样了,连气质都不一样了,心中便感叹的很。亲家虽不管儿子的事了,其实孙子辈的,还在操心着呢。

看老太是过上好日子了,其实心里又哪清净?不过也是活一日操心一日儿孙罢了,因此心里倒是感慨的很。

两个丫头乖巧极,王屠户一进屋,她们就叫了外公了。

王屠户道:“乖。来,这个拿去吃,不及你们奶屋里的好,但也是个甜嘴儿的。”

他看到了,两丫头炕桌上有字貼之类的呢,是用心教养的。

翠儿接了,谢了。果儿倒不客气,打开瞅了,道:“是蜜饯唉,奶,可好吃了!”

“吃吧。”林觅笑道:“外公不是外人。”

王屠户听了这话心里暖暖的,放下东西又出来了。林觅笑着留吃饭。王屠户自是应了。

进了二房,见王氏这太后的德性,便是挺一言难尽的。他又看了看憨女婿,这货更是一句怨言也没有,傻乎乎的叫做饭就做饭,叫洗脚就洗脚的。而王氏呢,是半丝的活都不做了,就光挺着肚子美了……

王屠户那心里憋的啊,这可真是看都看不过眼去。

一想起亲家母,便觉得亲家母真不是一般人,忍着能不说一句不好。便是了这个亲爹,都不咋能看过眼。

所以才说,他是真的给女儿挑了一门好亲呢,但是,怎么说呢,便觉得对不太起李家的,坑了李家了。

这坑货,唉……但是憨女婿更是坑娘,估计着亲家母这些日子光看着都看饱了。

王屠户一时没有说话,王氏还心里美呢,道:“爹哇,你看看我肚子,定是外孙子……”

“呵呵……”王屠户便是想骂她,也不能真跟个怀了孕的计较啊,想了想吞了下去,道:“便是怀上了,也犯不着这么金贵,你别太折腾延寿,像个什么样子?!”

王氏道:“我之前天天做饭洗衣呢,现在怀了不过是叫他服侍我两天,爹还心疼起他来了,你咋不心疼你自个儿的女儿呢……”

王屠户的头上直跳,然而那个被坑的家伙还笑着道:“是呢是呢,婆娘怪难受的,我且服侍着一年半载的,也不算什么……”

呵呵呵呵……

行,是老子我多管闲事了。

王屠户这饭实在没法吃下去,看了扎眼睛啊,因此火速与林觅告了罪,直道家里还有事,放下东西,便火烧屁股的跑了。

林觅看的好笑,也是难为王屠户,估计看了也糟心,只是亏得是他亲生的,要不是亲生的,估计早不来了。

“你们外公倒是脑子清明的,以后你们可不能忘了,多走动走动。”林觅笑道,“比你们亲娘靠谱。”

翠儿先乐了,笑着与果儿应了。

能说什么啊?!都是一家人,也没法子说王氏的不是是不是?!

林觅是挺想吐糟的,她决定以后没事就上线吐糟一下王氏。不然跟旁人是没法说。也说不出口不是?

而胡氏呢,等延亭带着大狗子下了山,便拉扯着他,扭扭捏捏的话就是说不出来呢。

李延亭见她这样,便道:“大狗子去你奶屋里吃饭吧……”

大狗子巴不得一声呢,欢欢喜喜的端了饭进奶屋里去了。翠儿果儿和大狗子三人把碗一端,开心的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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