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哧哧……”

太阳真火气息焚烧一切，包裹着九纹法螺，散发出淡金气雾，周围时空扭曲，庄无法要把躲进九纹法螺的大魔和尚烧个灰灰湮灭。

噼里啪啦的火焰燃烧声以九纹法螺为同心圆，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听上去仿若一曲末日悲歌，极其壮烈。

“我就不信焚烧不死你！”庄无法眉心本源骨发光，催动太阳真火气息煅烧九纹法螺。

这一刻，九纹法螺悬浮在虚空，被一团淡金气雾包裹，其上九个龙纹熠熠生辉，发出一圈圈涟漪，与太阳真火气息争锋相对，彼此纠缠在一起。

“怎么会这样？一向无往不利的太阳真火气息居然拿九纹法螺没办法！”庄无法皱眉，半刻钟过去，九纹法螺依旧无恙，其上九个龙纹荡漾出的涟漪愈加多了，挡住了太阳真火气息。

而此时庄无法却有一种虚脱感，动用太阳真火气息需要耗费精气神以及法力，短暂时间对现在的庄无法来说，根本没任何影响，可半刻钟过去，法力与心神耗费过多，他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明白了！”突然，混沌石蹦跶了出来，围绕着淡金太阳真火气息包裹的九纹法螺走了一圈，说道：“九纹法螺是以圣级海螺祭炼所称，太阳真火气息根本不能将其奈何！”

“难道拿佛陀残魂没办法了？”庄无法拧紧眉头，不甘心的道。

混沌石缭绕着蒙蒙混沌气，道：“圣级存在皆是度过十重天劫的无上强者，经历过太阳神火大劫，肉身极其强悍与坚韧，别说太阳真火气息了，即便你真的催动一缕太阳真火也奈何不了九纹法螺，要知道圣级高手已能从太阳中截取真火铸造斗宝了。”

“看来真的是没办法了！”庄无法收敛太阳真火气息，一把将九纹法螺抓了过来，眉心本源骨依旧在发光，谨防佛陀残魂突然下杀手。

“阿弥陀佛！”就在这时，一道庄严的佛音从九纹法螺中荡漾出来。

“别给我装神弄鬼，否则把你拿去填茅坑！”庄无法头皮发麻，觉得把九纹法螺带在身边太危险了，一旦陷入修炼状态，十有八九会被其中的佛陀残魂加害，他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处置办法，拿去填茅坑。

“我佛慈悲，施主不用过于担心，贫僧残魂已于九纹法螺合一，彼此不分，根本不能奈何于你了。”九纹法螺在庄无法手掌中微微颤动，传出一道极其清和慈祥的佛音。

“少给我来这套！”庄无法自然不信，道：“就算你与九纹法螺凝结为一体，出以不意奏出妙音攻击，我依旧骤不及防，魂飞魄散。”

“看来施主对贫僧很有成见！”九纹法螺荡漾起祥和圣洁的光辉，其中的声音响起：“贫僧执念不灭，以至于残魂化魔，造成少年人陨落，这是贫僧罪过。还请施主相信贫僧，如今贫僧与生前拥有的佛宝合一，魔性尽除，如今保存的仅是一缕佛性，知晓了为魔期间的所作所为，贫僧真的拥有大罪过。”

言真意切，佛音祥和，不像在说谎。

庄无法依旧不信，鬼魔太善于变通，轻易相信，很快就会沦为对方口中食粮。

“既知罪过，何不就此烟消云散？”庄无法眼眸中神光熠熠，呵斥道。

“阿弥陀佛，众生皆有存在的道理！”九纹法螺中的声音继续传递出来：“贫僧拥有未完成的使命，否则坐化那一刻就不会拥有残魂执念存在，贫僧现在还不能魂飞魄散。”

“哈哈哈……”庄无法大笑了起来，道：“这个理由未免牵强可笑。”

“还请小施主相信贫僧，将九纹法螺带在身边，贫僧一旦完成使命，不会在世上逗留片刻。”九纹法螺中传出的声音弥漫着沧桑，透发出无奈与不甘，还有一种不屈意志。

“我凭什么相信你？把你留在身边，无疑是留着一个祸患。”庄无法不为所动，在他眼中，九纹法螺中的佛陀残魂完全是在欺骗自己。

他不会忘记离开剑阁时顾长风叮嘱的话，对任何敌人，都不要心慈手软。

“看来施主对贫僧的成见很深啊！”九纹法螺中飘出一句无奈的叹息：“这也不能怪施主，贫僧残念化魔，造成太多血腥与杀孽，佛讲因果报应，理应如此。”

“哼，你妄想说动我。没什么好说的，拿你去填茅坑！”庄无法抓住九纹法螺，吐了一口唾沫，他恨不能把里面的佛陀残魂击杀得粉碎。

“我觉得他在说实话！”庄无法有所行动时，混沌石的神念传递进了他的明堂。

“你不会被他度化了吧？”庄无法瞪眼。

“不会，此时他真的少了魔性，少了戾气，九纹法螺祥和神圣，佛光倾泻，这是一件强大的佛家斗宝，能轻易抹除魔气，佛陀残魂与之融合后，所有魔性都被祛除了，本座确信不会有错。”混沌石一本正经的传音道。

“你莫非是要我把佛陀残魂带在身边？”想到今后身边可能带着一个佛陀残魂，庄无法心中直发毛：“无疑带着祸端在身侧，我怎能安心？”

“他若真祛除了魔性，对你应该不会有危害！”经庄无法如此一说，混沌石倒是不确信了。

“你就没有靠谱的时候！”庄无法恨不得将混沌石揪出来一顿狂抽猛打。

“本座可是为你着想！”混沌石道：“试想他对你构不成威胁，带在身边，说不定能套出一篇无上佛经，你没有古经修炼的尴尬也就消除了不是？”

听混沌石如此一说，庄无法倒是心动了，真能得到一篇无上佛经，对修行大有裨益。可回头一想，带着一个有可能化魔的佛陀在身边，的确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取舍两难！

庄无法埋头思索利弊，几个呼吸后，他打量着九纹法螺，问道：“想我把你带在身边，告诉我武神殿下方的牢狱究竟关押着一些怎样的存在？”

九纹法螺祥光尽敛，朴实无华，融合的佛陀残魂仿佛沉睡了过去。

“怎么？你还与我耍性子不是？”庄无法真想直接把九纹法螺拿去填茅坑，即便这是一件无上至宝也在所不惜。

“小施主，你误会贫僧了！”九纹法螺中传出沧桑凄凉的声音，对方似陷入了某种回忆中，九纹法螺微微散发光晕，佛陀继续说道：“武神殿牢狱极其神秘，羁押的强者皆被封闭在独有密室中，有强大的法阵加持，彼此不可见，更不能传音交流。很多强者化道而亡，皆是忍受不了枯寂与寂寞。”

“难道不能以修炼来打发时间？”庄无法狐疑。

“牢狱枯寂荒凉，缺少空气，更不必说天地灵气了！即便圣者在其中呆上千年，血气也会渐渐流逝，不可能再从其中走出来，平日里根本不会有先天道院的人出现，除了寂寞，就是无奈的等待死亡。”九纹法螺中的佛陀残魂解释道。

“为何还有如此多的残魂化魔？”庄无法问出了一个极其深刻的问题。

佛陀的声音飘荡出来，道：“牢狱中关押的大多数是十恶不赦之人，经历万古岁月，部分强者竭力破开牢狱之门，让其一缕残魂飞出，寻找机会重生。这次道院招收弟子考核，就是最佳时机。”

“如此说，你也属于十恶不赦之人了？”庄无法眼睛一亮。

“可以这样说吧，贫僧当年做了一件错事，以至于被武神殿圣者擒拿，羁押在牢狱之中。”佛陀的魔性除去后，忆起了很多往事。

“看来真的不能将你带在身边！”庄无法皱眉。

“小施主，你或许误会贫僧的意思了！当年贫僧受人挑拨，没看出端倪，以至于才做了大错事。”九纹法螺中的佛陀赶紧解释，生怕庄无法将其拿去填茅坑。

“我想你也是圣者吧，怎会轻易被武神殿的圣者擒拿？”庄无法不解，佛教修炼之法别具一格，斗术强大得无以伦比，以“法”催动，同阶难逢对手。

“若换着一般圣者，贫僧自然不会被擒拿。”佛陀道出一则秘辛：“当年追杀贫僧的乃武神殿殿主，一个以天脉境修为的人，度过了十重逆天大劫，最终肉身成圣，战斗力惊人，即便贫僧乃小西天八大佛陀之一，亦非他的对手。”

“原来是武神！”庄无法在进千门世界前，隐约听人谈起过武神的事迹。

“他不能飞天遁地，却能以拳击碎虚空，追赶圣者，甚至比圣者的速度还要快。”提起当年一战，佛陀依然心有余悸，话语中更多的是尊崇和赞赏。

“肉身成圣的人竟这般强大？”庄无法大惊。

“当然，第一劫星上的修士，皆以‘武’与‘法’成圣，他是一个例外，修炼资质低下，三百年才修炼到天脉境，想再进一步难于登天，不曾想他的肉身爆发了，突破重重阻碍，走出了一条有别于其他修士的道路来，战力更是惊天动地，同阶修士难以望其项背。”佛陀感叹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