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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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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以纯和周晋去看北京的夜景,两人一班一班的公车围着北京城转,没有想要去哪里,亦或是在某一个特别漂亮的地方停下来,都没有。

以纯还是晕公车,晚上公车上人少,而且这些天“非典”的问题越闹越重,大家都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以纯和周晋并肩坐在最后,长长的一排就他们俩个人,以纯就靠在周晋的身上,周晋紧握着以纯的手,难受的时候以纯就反手去掐周晋,周晋的手上青一块红一块都是她的杰作。

直到最后一班车都没,周晋才拉着以纯去吃夜宵,再打的回租的小房间。

以纯从计程车上下来,整个人都抖着,刚吃了东西,在车上都被挤出来了,吐得脸色苍白。周晋在一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一手抚她的背一手搂她的腰。以纯一口气吐完一堆,心中的闷气好了许多,拿纸巾擦了擦嘴,低声道:“走,回去吧,我没事了。”

以纯一进房间就倒在床上,周晋花了好大力气才把她从床上挖起来去漱口冲凉。房间没有浴室,旅馆一层楼只有一个浴室,以纯又没有带多余的衣服,所以只草草冲了一下就出来了,走廊上没有暖气,以纯几乎是跑着回房间的,周晋看着像斗牛一样冲到自己怀里的以纯,不禁失笑。发现她周身冰冷,又忙抱住,手还不住地去以纯的手指,一个一个地捂热……

好一会儿,两人都没有说话。

以纯挤在周晋的怀里发抖,其实已经不冷了,但这颤抖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周晋极力压制着,以纯还是没法停下来,反倒幅度越来越大。周晋的手臂也越来越紧,以纯把头从周晋的怀里伸出来,断断续续地问:“你…后天…就走吗?”

周晋无声地点头。

以纯将头搁在周晋的身上,将被周晋握在手里的手挣扎出来,撑起身体,去吻周晋的唇。两人的唇都很凉,以纯还在抖,吻了半天也只是断断续续地点在周晋的唇上,周晋叹气似的闭上眼,抬手去固定以纯的头,变被动为主动。

即使后来情热时,周晋依旧很温和,看着以纯的泛着白光的身体几近膜拜,温柔地膜拜着以纯的每一寸,像捧着世上绝无仅有的珠宝一般。以纯抬头看天花板,眼泪沿着眼角往下流,掉在白色的枕套上,消失不见。

早晨醒来时,房间里还一片漆黑,周晋将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以纯只能模糊地看到周晋坚毅的眉眼,她的手轻轻描摹上去,用心地,一寸一寸。

也不知看了多久,直到她昏昏沉沉地再次睡去。醒来时,已经是下午,阳光从左面照进来,正好照在以纯旁边的空位上,她抬头去寻周晋,周晋并不在,以纯在枕头上蹭了蹭,才起床梳洗。

周晋的外套还摊在床上,以纯想他应该没有出门。虽然时间已经是三月底,天气还是很冷,以纯把手藏在被子里,一边看电视一边等周晋。

周晋半个小时后才回来,“你醒啦?”

以纯瞧了瞧外面,“你怎么不穿外套啊,外面不冷?”

“今天太阳大。”周晋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喏,好不容易找的家湘菜馆,厥菜炒腊肉,难得吧。”

以纯看着渐渐下沉的太阳,看着周晋,无比认真,“明天,你就要走了。”

周晋唔了一声,没有说话,转身去布置饭菜,有好几个菜,都是以纯爱吃的,分小碟装着,看起来十分漂亮。周晋把饭递给她,轻声道:“吃饭吧。”

“嗯。”以纯接过饭,夹了一块腊肉,嚼了会儿道:“又是太阳晒的,一点也不正宗。”

周晋一筷子打在她头上,“知足吧你。”

以纯笑笑,终究还是没有吞下去。不是她喜欢的,再好,她也接受不了。她的世界太单纯,一是一,二是二,爱上了便是爱上了,改变不了。但她到底应该知足,有的吃就不错了。

她放下筷子,看着周晋吃饭,周晋吃饭很快,形象也不算优雅,不似陆与名,总能把握住节奏,与对方同步进食。但以纯却觉得无比亲切,因为这才是周晋,不依附任何人的周晋。

周晋被以纯瞧得无奈,“你吃不吃?”

以纯一手托腮,另一只手拿筷子敲桌子,“你买的什么东西,难吃死了。”

周晋白她,“那你要吃什么?”

以纯摇头。

“那你要做什么?”

以纯嘿嘿直笑。盯着周晋道:“我要你就给?”

周晋顿了顿,没有说话。

以纯过去从后面搂住周晋,轻声道:“到了国外记得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被外国人欺负了。”

周晋放下碗,反手去抱以纯,“你这样,我怎么走?”

以纯一巴掌拍在周晋的肩上,“其实没什么关系啦,我不会想你的。”

周晋定定地看着以纯,好一会儿才叹气道:“你存心不让我去。”

以纯垂下眼睫,静默。好一会儿,她才抬眼微笑,“你怎么能这么聪明,我心里想什么你都知道……我早就想甩了你了……找个更帅的。”

周晋挑眉,样子不可一世,“有比我更帅的么?”

以纯睁大眼睛,“天哪,天上有一只牛在飞啊飞。”

周晋伸手去抓以纯的耳朵,被以纯躲开。周晋干脆站起来去抓她,房间太小,以纯忙一个跨步迈上床,能躲的地方就更少了,周晋一扑就将以纯扑倒在床。以纯开始还挣扎,后来动作渐渐小了。两个人对视着,都不言语。

桌上的饭菜开始还冒着淡淡的热气,一会儿就没反应了。那个厥菜炒腊肉因为有猪油,上面已有白色的冻油痕迹。阳光也慢慢变了方向,最后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周晋每次离开北京,天气都不好。这次更是卷起了漫天的黄沙,但两人出门时天色还算好,视野也不错,到了路中才发现,四处都是卷起的狂沙,连计程车的车窗上,也被蒙上了厚厚的一层。当天的气温比前些天高出好几度,以纯换了一件白色的小袄,一下车就变了色,脸上虽有周晋护着,却也是变了颜色。

航班推迟,一推再推,本来九点半的飞机一直到下午二点才起飞。以纯和周晋一直坐在机场外面的大厅里,机场里有空调,也不冷,只是带着一身黄沙,极不舒服。

周晋拿到登机牌,进入候机室许久,以纯都没有回过神,只静静地看着。

谁也没有开口说再见,周晋的背一向很直,那天也是。通过安检时,他回头朝以纯笑了笑,然后拐弯,消失。

其实以纯和周晋都没有注意到,周晋离开的那天,是四月一号,正是愚人节。所以老天给他们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因为那天以纯回到宿舍,就接到赵莺的电话,说已经确定,这次的交流,是三年。

有的时候,人真是一种不可理喻的动物。就像以纯当初所说的,周晋离开三年,情形和现在他们分隔两地读书并没有不同,中间放假周晋可以回来,不会有区别。但以纯只要想到,周晋在另一个国家,接受着和她完全不同的教育,她就觉得难过,因为环境的变化总会不知不觉地影响一个人,以纯不知道,再次见到的周晋,会不会还是现在这一个。

一直到四月底,以纯才接到周晋的越洋电话,听到周晋声音的那一刻,以纯的泪毫无征兆的掉了下来。周晋听着电话那头的抽泣声,他仿佛可以看到此时的以纯一手捂着嘴一手拿话筒的情景。

周晋到美国后,虽是作为交换生学费全免,但其他的事情都还是要自己准备。带队的老师送他们到达后就离开了。找房子、选课程、熟悉环境。最难的还是语言问题,虽然在国内进行了两个月的特训,但真正和美国人开口,三个人都闹了不少的笑话,主谓语的位置以及美国人的一些口语习惯,他们都经常弄错。这些都还是小事,最要命的是,上课的问题。美国的课程是自由选的,三个人到时,那边学校已经开学,学生所修课程都是在上学期就选好,这个学期一开学学校就会将课程表反馈给学生,但周晋他们是开学差不多一个月才到那里,只能一次一次地跑教务处,有时候为一个课程三个人就要跑好几次,几个单位之间轮流着跑……周晋天天神经紧绷,经常一回到屋子里,就已经是十二点凌晨了,心里既想念以纯,又害怕将她吵醒,只得忍着。直到此刻,他才将事情安排好,便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以纯。

在周晋稳重耐心的讲解下,以纯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虽然周晋所说不过寥寥数语,但在异乡所吃的苦却不是她现在可以体会,一时之间,除了心疼,她已找不到别样的情绪。

“你呢,这一个月还好吧。”周晋见以纯长久没出声,轻轻问道。

“嗯,老样子。不过……”

周晋挑挑眉,等着以纯的下文,以纯说完不过之后却不再出声,所以他又问道:“不过?”

以纯轻轻笑了笑,“不过,我前天遇到与名了。”

“那怎样?”

以纯迟疑了一下,却还是说了,“他看上去很难过。”

周晋轻轻笑了,“那你打算怎么办?”

以纯皱皱眉,“我怎么知道怎么做,只是觉得他很难过。他当然是否认的。”

“哦。”周晋觉得这话题没必要再延续下去,便笑道:“我们不说这个了,我跟你说,我在这里发现有一个湘菜馆,里面的菜很正宗,辣椒很辣,而且老板是湖南人。我现在经常在这里吃饭。”

“是吗?”以纯也高兴,“你那里华人多么?”

“这一片不多,不过听说市的东头是华人区,我现在还没去过。”

“学校里华人不多吗?”

“嗯。倒是有黄皮肤黑头发的人,不过看上去都是日本韩国人。”

其实周晋刚到学校不久,很多亚洲人就知道中国来了几个交换生,其中还举行了一个小小的欢迎会,其中以日韩为多,还有几个印度人。但因为彼此间文化背景生活习惯都不一样,周晋和他们来往也不多,而且日韩人的名字也怪,遇到了,周晋能认出来,却极难叫出名字。

后来那些人又来约过他几次,当时三人都忙得焦头烂额,哪里时间用来应酬,后来也就渐渐疏远了。

所以,以纯问及,他只是说有,却不能说认识。

“哦。”以纯笑道,“在外面,还是多交几个朋友比较好。”

“这个我知道,你不用担心。”周晋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问,“我这里确定了三年,我让妈妈告诉你,她跟你说了吗?”

“嗯。”

“我会尽快回来的。以纯。”

以纯抿嘴笑笑,“学好,多久都没关系。”

周晋长长的呵了一口气,两人又聊了一些别的事情,直到电话那头传来“滴滴”的声音,以纯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周晋却道:“我换的硬币少了……以纯,我再打给你吧。”

以纯看了看通话时间,竟已一小时四十三分钟,吓了一跳。国内长途本就贵得可以杀人了,更何况国际,以纯吐了吐舌头,问:“有没有别的联系方法,这样打电话太贵了。”

“有。”周晋笑道,“上网或者发短信。”

以纯笑了,“对啊,你手机号码呢?”

“现在还没办,不过没关系,我办了就发给你。”

以纯本来在静静地听周晋说话,电话那头再一次滴滴地响起,以纯只觉得失望像洪水一点一点地淹没过头顶,自周晋走后,北京的局势益发的不好,周晋走的第三天,就传出国务院副总理吴仪前往中国传预防控制中心调研的新闻,接着是一些学者确认“非典”在中国肆虐;不到几天,各大报纸头版都出现了“非典”,许多报纸还开辟了“非典专版”,20日后,“非典”的报道铺天盖地,北京的所有的学校由刚开始的象征性封锁到完全封锁,即使是走在学校里,也随处可见戴着白色口罩疾步行走的人,口号也由积极救治到紧急启动,再到严防死守,以致于到最后,竟出现了“众志成城”这样的字眼,足见情况的严重。

即使在这样严密的防守下,广东香港也还是不断传来病人救治无效死亡的消息,香港一位35的年轻女医生的过世更是将这种恐慌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一时间,全国上下,人人自危。

以纯每天都在上课时才会出去,食堂里经过整治,饭菜都干净了许多,她却偏偏没了胃口。以洁和顾止菁都还在广东,这是以纯最担心的。除此之外,周世全和赵莺也都还在广东,虽然都通过电话,没有太大的问题,一切安好,但依据广东的形势,也不知什么时候会染上,总归不放心。

4月30日,周晋挂掉电话不久,就传出北京地坛医院一名重症病人救治无效死亡。全校哗然。

韩欣和苗苗也都没有出宿舍,明天就是“五一”,就是黄金周,却没办法约会。蒋居清在“非典”在北京出现之初就申请去当志愿者了,每天也只有在十二点的时候才能给苗苗打个电话,到现在,苗苗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见到他了。平时苗苗是极爽利的性格,一累趴下就睡,哪里管时间,现在却在半夜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电话,盼着那电话快点响。

有一次,蒋居清的电话晚了二十分钟,苗苗就吓得直哭,生怕他是被人传染上了病,虽然心里明白不会那么快,但这种一传十十传百有无数先例在眼前的情况,让另外两人也吓得不敢出声,只得陪着苗苗一直等。

电话响起的时候,不只是苗苗,连韩欣和以纯都流出了泪水。

有惊无险的生离死别。

自那以后,蒋居清不管多忙,也不敢晚打电话了,每天晚上乖乖地在十二点打电话过来。虽然每天都只是匆匆几句话,但起码知道对方是安全的,就已足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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