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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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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几天全校都很紧张,是即将到来的月考。与名也没有来找她,她渐渐松下气,把心思回归到学习上。这是上综合课的最后一个学期,那些决定了上文还是上理的人已经是有计划地放弃了一些科目,周晋就是如此,复习时,历史政治地理他翻也没翻。

以纯却不能如此,她要在期末拿奖学金就不得不认真对待每次考试,所以上早自习时,她还得背朝代表,去记鸦片战争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周晋与以纯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开口说话,时间可以追溯到那次午餐。以纯以为他是要认真复习,即使有问题也会忍住,到下课时再去问老师。

考完试就是假期,怀蓉扔掉化学课本,一脸的解脱,“以纯,我还活着?”

以纯微笑看着她,这次的题目不难,即使不复习,以纯也能做个八九不离十,她略放下心来,一个学期的三关,她总算闯过了一关。

整理书包时,周晋突然开口,“周末做什么?”

太久没有交流,四周的气流都有些紧张,过了片刻,以纯才笑道:“还能做什么,帮着家里做事呗。”

周晋嗯了一声,斜挎好包,朝外走去。

以纯不知道周晋吃错了什么药,莫名其妙的,她不大为别人的事担心,周晋一走,她也没有再放在心上,把要看的书一本一本放好,又是满满的一书包,她刚包背上,背上就传来热辣辣的温度,她微微皱眉,把桌子锁好,出门。

校园里已经完全安静下来了,偶尔有一两个人在身边走过,都是步履匆匆。以纯走得不快,正常的速度走到校门口,门卫已微笑地对着她了。

周末来校她晚,周五离校她也晚,所以门卫对这个女孩子印象深刻。

以纯背着大书包,整个背都压弯了,她用力地伸直,却力不从心,看起来分外滑稽。江就在校门口,稀稀疏疏的停着几条木船。以纯习惯性的去找那条小船,望了一圈也没看到,旁边有条船上站了几个人,船主朝以纯挥手,以纯忙跑上去,上了船,但眼睛还在找那条小船。

直到船到对岸了,她也没见到那条船。

上了岸,太阳还热辣辣的晒着,以纯把眼睛眯成一条小线,一边走一边踢脚下的石子,想找首什么歌哼哼,可是以纯在脑袋里翻了半天,也没找到一首歌,不禁沮丧。

那天的脚步却异常的快,也许是心里着急的缘故,一路上都没有休息,回到家也不过两个小时之后,外公正在收谷子,妹妹以洁在帮忙。

太阳收起了最后一缕光,只剩下半边红霞供人观赏,夜风渐渐吹起,漫山遍野的竹子被吹得沙沙作响,整个天地都安静下来了,只有田野中牵着老黄牛的老人和扛着锄头赶回家吃饭的男人们。

孩子们都站在自己家的草坪上,把那些干干的草一堆一堆的堆好,点燃了,用来熏蚊子,有些好吃的小孩子拿着没打完的稻穗扔在火堆里,看着谷子一粒一粒的爆开来,变成白色的小小颗粒,然后徒手去火堆里拿,偶尔被大人看见,惹来一阵训斥。

以纯做好饭,在草坪上摆好桌子,以洁端了菜,三个人坐在桌子前吃饭,晚风清凉,又加上白天的活做得差不多了,所以三个人都吃得很慢,一直吃到看不清对面的山丘,以纯才起身收拾饭碗。

洗碗的时候以洁一直站在她旁边,不说话,却一直绞着手指。

“以洁,你怎么了?”

以纯笑看着以洁,以洁向来大大咧咧,说话都比人嗓门大,现在做出这种小儿女的动作来,以纯第一感觉不是不对劲,而是好笑。

以洁依旧绞手指,并不说话,但一张小脸上尽是茫然。以纯这时才发现,或许她的妹妹,那个没心肺通常能将人气个半死的小孩真有心事了,她把洗好的碗摆好,拉着以洁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态度开始认真:“以洁,你怎么了?”

以洁抬起头,小嘴紧抿着,过了半晌才低声道:“姐,我昨天去拿成绩单了……我不想读书了。”

“啊……”始料未及。家里是穷,却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上学,以纯是如此,而她也一向以为以洁也是如此,却不曾想到,她竟会提出不想读书。以纯握住以洁的手,“为什么?”

以洁用力抽出手,捂住脸,“姐,我七门功课没有一门上四十分,我不想读了。”

以纯沉默,她成绩一向良好,即使平时的时间都用来忙农活看课外书,她也依旧能保持年级前十,平时里的成绩极少在八十分之下,她实在不能明白,考试只有四十分是一个怎样的概念,只做选择吗?

但是她不能如此表达出来,以洁向来好强,即便她从来没有说过,以纯也知道,她一向是以自己为荣,但学习这种东西并非努力就可以,以纯平时不是没有帮以洁补习,只是打架偷桃的时候,以洁算得很快,但一换到学习上,她就如同瞎子过河。

有一些人,是天生不会书本学习。以纯当然懂,但是,要如何告诉外公与妈妈?

她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道:“那也要上完初中吧,都上了两年了,怎么也得混得毕业证吧。”以纯重新拉住以洁的手,笑道:“大概也只有这件事能让你没辙了,怎么着,你那窝兔子怎么样了,萝卜还吃得习惯吗?”

听到小兔子,以洁马上展开笑颜,以纯和以洁是亲姐妹,但是从模样上看,却大不相同,以纯是圆脸,但鼻子嘴巴都是小小的,看上去分外的柔顺;以洁却是瓜子脸,一双眼睛锐利有神,连嘴角都带着一丝精明气,她的美是张扬且具有侵略性的,走在路上,以洁长发飘起,总能让人产生几分幻想。

“当然好,都养得胖胖的了。”以洁一滞,又说,“前天有人来找我,问我卖不卖,给我十块钱一斤……我听到是斤不是只,就知道他们肯定是想杀了吃,就没有答应,今天他们又来了……”

“买兔子吃?”以纯一怔,“为什么?”

以洁耸耸肩,“谁知道,人被我打走了。”

以纯听得哈哈大笑,“赶走就行了,为什么还打?”

“谁让他们老盯着我瞧,我又不是摆出来卖的,打还是轻的……”

以纯起身开灯,昏黄的灯光打在以洁的脸上,以纯说不出心里的感觉,她和以洁是外来人,小时候不但被小伙伴瞧不起,连大人们面对她们也是一脸的忌惮,那种目光像是盯着肉上的苍蝇,恨不得把她们给剥了。以纯记得清楚,小时候什么也不能出头,成绩、打架甚至于干活,只要她比别家的孩子厉害那么一点点,必定会有母亲在隔壁打那孩子的屁股,一边打一边说:“让你没用,让你没用,连个野种都比不上。”

那时以洁还在某个以纯所不知道的角落,她一个人坐在床沿边上,看着手上的书本发呆,外公站在她不远的前面,对着她笑,等她抬起头,走过来摸她的头,“看什么书?”

以纯放下手中的课本,捂住脸哭。

她在学校里根本不能上课,座位前后都是因她挨过打的人,她一看书,那些人就扯,简直如同在地狱。她又冷不下脸,不知该怎么办,老师叫她起来回答问题,她本就心情忐忑,根本就没有听清问题,答非所问……

她不知她怎么得罪那些人,她甚至不敢出门。

那些目光令她害怕。

还好以洁来了,以洁到以纯初二才到,那时的以洁并不如现在清新灵秀,脸上还挂着长长的鼻涕,看到以纯,咧开嘴笑,直到母亲提醒她叫姐姐,以洁才小小声地叫:“姐。”

那也是以纯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母亲,她见惯了村里的妇女,被风吹得皱巴巴的皮肤、凌乱的头发,以及被岁月腐蚀出来的卑微感。但眼前这个女人,却光洁得如同刚煮熟的鸡蛋,那种由里到外散发出来的与村里女人完全不同的感觉让以纯产生了极强的距离感,她无数次在心中描绘自己母亲的样子,田地里头发浸湿的穿着碎花衬衫的母亲;茶山上背着竹篓回头朝她轻笑的女人;还有走在路上,能牵着她的手,带她去买一双花凉鞋的女人。

她茫然地望着顾芷菁,妈妈两个字无论如何也挤不出来,外公顾立锦在旁边提醒了她好几次,她也只是茫然地望着,顾立锦只得笑着为她解围,“这孩子,平日就怕生,过几天就没事了。”

顾芷菁笑笑,并不在意,轻轻牵起以洁的手,跨入房中,房子似乎一下子点亮开来,她的穿着并不名贵,以纯也常在别的女人身上看到,却仿佛一上她身,就显得格外的熨贴,这样一比,那些和她穿同样衣服的人,似是专为衬托她的美丽一般。

她已不年轻,生以纯的时候她二十岁,并不算早生——如果算她离开村子与人私奔的年纪。现在算来已是三十五岁,她却依旧风华正茂。

以纯始终没有见到她的父亲,她的母亲始终没有提及那个男人。

三天后,顾芷菁离开,以洁留了下来。以纯始终没能叫她一声妈妈,尽管在以纯心里,排练了无数次。顾芷菁看来并不如何在意,走的时候,很洒脱,连顾立锦给她煮的白鸡蛋她也没拿,分给以纯以洁,笑着对顾立锦说,“外面什么没有,饿了就买嘛。”

以洁的到来,彻底改变了以纯的生活。她开始变得开朗,面对别人渐渐有了笑意,被人欺负时,以洁会像老鹰护小鸡一般挡在她面前,也许是受以洁的影响,她开始反抗,效果虽不明显,却也令以纯的生活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至少,出门的时候,开始有人陪伴。

以洁渐渐长得水灵,连带以纯也从比以前变得好看了许多,以前略显黄色的皮肤渐渐白里透红,一抿嘴,两个小小的梨窝透出来,小巧的鼻子挺挺的,惊讶的时候,小嘴微张,惹人去咬。

在学校被人欺负的时候,也开始有人出头。以纯虽纯真,心里也略略明白原因,她越发觉得外面的人居心叵测,便小心地把自己的心收好,冷眼瞧着众人之间相互倾轧。家里家外,以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她起身搂住以洁,这样热的天,她们贴得这样近,却没有感觉到热。

她们是亲姐妹,以纯每次想到这个关系,她就觉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那样可爱的以洁,那样漂亮的以洁,是她的妹妹,她恨不得告诉全世界。

以洁拍以纯的背,“怎么了,姐?”

“没什么。”以纯放开以洁,“想起第一次见到你,你鼻涕流到这里。”她比了比嘴唇,“现在却落得这样漂亮,有些像做梦。”

“姐姐也漂亮。”以洁反手搂住以纯,“姐姐最漂亮了。”

“呵,那是你的看法。所有人都知道,我有个漂亮的小妹,叫以洁。”

以洁站起身,打开门,门外,月亮已经升起来了,散发着柔和的光线。各家的灯都暗着,倒是门外的草坪上,人声鼎沸。以洁转回头,“姐,竹席擦过了吗?”

以纯轻声应了一下,接触到以洁不满的目光,笑道:“去搬吧,搬两张,不然两个人挤在一起,热死了。”

外面星光灿烂,以纯躺在竹席上,思绪纷呈。

脑子里朦朦胧胧,不知怎的,竟然想到陆与名。

陆这个姓在这一带并不多,从这点看陆与名应该也是外地人,至少血统并不那么纯正。她微微笑了,想起陆与名温和的脸,突然想,原来自己与他,也有那么一点点相似。

以纯多数时间都在学校,学校虽然处于江边,四周又是重山,却人气过足,四处的闪亮着的日光灯,还有摇曳不停的人影,这样安静的夜晚,太过不可及。

以纯向来害怕人多的时候,她觉得嘲杂且慌乱,头脑空白。所以多数时候她都情愿一个人静静地看书,或是发呆。她运动不多,干起活来却卖力,即使与那些做惯粗活的人一起,她也不会有半点退缩,一向奉陪到底。

外公说,她这点倒与顾芷菁相似。

以纯小时候常常听外公讲母亲顾芷菁的故事,她八岁过继给她舅舅黄亚强,那时便一个人支撑起四个人的生活,直到她十八岁逃走,以纯经常想,或许她早就想逃走了,只是父亲的到来,给了她一个契机。她或许并不喜欢父亲,他只是她逃脱那时生活的一块跳板。

她们都是隐忍的女子,一个想法一个欲望能长久地搁置在她们的心底,直到她们认为有十足的把握。以纯是这样,顾芷菁也是如此,也许,以洁也将如此。

以纯收回思绪,突然觉得有些委屈,她自小没有父母,为此受尽白眼,到头竟连个恨的人也找不着,枉活了十七年,身边连个知心的朋友也没有。她却并不因此而忌恨上天,她的目光触及胸口微微起伏的以洁,她感谢上天,送了她这样的一个妹妹。以洁是她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她从竹席上慢慢地起身,轻轻走到以洁的身边,以洁的脸在月光越发的柔美,她闭着眼,看来是睡着了,眼下是一层厚厚的翦影,如同扇翅的蝴蝶,她这样安静的躺着,与平时霸道张扬的她完全不同,是一种说不出的甜美。

以纯的手抚上以洁的脸,她想起今天以洁的话,心中涌起一种不知名的痛楚,她知道有些事不能强求,可是以洁,如果不读书,我们怎么走出这里,去创造属于我们的世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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