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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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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也不太清楚事到如今了还回忆这么些有的没的到底又有些什么意思,总之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陈年旧事了嘛。不过这就是这把年纪的人最爱干的事情了是吧,回忆着那些流金岁月,喝着些小酒,坐在这么个暗暗的地方等死?呸呸呸,这都什么奇怪的画面呀,况且如果那玩意真的存在的话,等我死了以后好像有的是时间回忆这些很久很久以前的童话故事吧,现在就来回忆到时候岂不是会很无聊?

切,反正就是想回忆一下嘛,又有啥不好的。

啧啧,真的想起来,那时候的格兰蒂克桑德和现在可老不一样了。北境大陆,南境大陆,还有北境左边的拜斯罗群岛共三大帝国,正是所谓三国鼎立。只不过拜斯罗本土就那么个群岛大部分领土都是南境南边的殖民地;南境的中庭帝国是个压根就没多少中央权力的松散联邦;而北境的北境君伦士王国严格上讲还是从近东境的荣耀君伦士联邦国里分裂出来的,说起来都不知道该不该算作格兰蒂克桑德的本土势力。说起来“格兰蒂克桑德(Grandedor)”貌似是传说中第一帝国的统一语言中“中土”的意思,而就含义上讲其实和那时候“中庭帝国”的国名没什么两样,这算是用语言不同取的巧吧?

嘿,总之,那些大人物的文字游戏对于那时候生于中庭王城的那个小男孩都是没什么意义的。小男孩是木匠的儿子,据说他出生时有两颗陨石擦着中庭王城砸到了荒野上,砸出了两个大湖,而且男孩身上看不到多少他父亲的影子。不,这些也没什么所谓,问题在于,这个小男孩就是不乐意走父亲的老路,偏要去玩那么个充满了套路的爱情故事。啧啧,现在想起来还真是老套至极!

嗯,故事是这样的。男孩虽然出生贫困,但好歹也是王城的孩子,见识可不短。每当出门购物的时候,街头上那些流浪魔术师的表演总是令他眼花缭乱。哦,那凭空出现的白鸽! 哦,那飞舞在空中的火焰!哪怕过了那么多,那么多年,街道上那些神奇的优雅魔术师们的拙劣表演依旧会回荡在他的眼前,让他回想起曾经的惊奇。男孩是那么热爱魔术,那能够将人们从悲惨的现实中解放出来,将人们引入永恒而美妙的幻想世界的奇异技巧,于是男孩做出了那个影响了他一辈子的决定——他就是因为这种又无聊又乱七八糟的理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

木匠的儿子与公爵的女儿相遇是在两人都不过十一二岁的时候。在木匠为公爵铸造书桌的时候,那个天真的男孩的秘密却被精明的女孩识破了。那真的是一个冰雪聪明的女孩,是他一辈子都不曾忘记的人。哦,接下来故事就真的太老套了。总之呢,在女孩的威逼利诱,和男孩心中自己都不太明白的小小情愫的驱使之下,男孩第一次为另一个人表演了自己的魔术,而唯一的观众亮晶晶的双眸让他更是产生了无比的成就感和自豪感。

然后,不可能在一起的两个人相恋了。他们秘密的会见,男孩为女孩表演着一个又一个现在想来真的是差劲到了极点的魔术,讲述着自己也是道听途说的传奇故事;而女孩则是一次又一次鼓掌,听得津津有味。

结果呢,就像一切类似的故事的结局一样,两人的行为被发现了。

尽管被强制分开,并禁止相见,但那时候两人的恋情可不是这么点儿挫折能够打倒的。城堡旁的秘密地窖,教堂后的小屋,街道上交错过去的马车,要阻止两个成年人,哪怕是刚成年,之间的会面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当然,这两个年轻人之间的会面依旧止步于讲情话,玩魔术的地步。但是这种执着也不过是为两人的恋情续命了不过一两年罢了。

第二次被发现时,男孩遭到了逮捕。然后,他被中庭帝国尊贵的,英明的,至善至美的国王陛下驱逐出了王城,被勒令永远不能回来。

但男孩自己对自己发了誓,嗯,他一定会回来的。

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然后感觉好害臊。真是的,我也有过这么青涩,单纯,愚蠢,痴情,而……令人怀念的时候呢。

附:这章不是正文,之后每一卷结束之后都会有类似的一篇暂时与正文无关的章节。下面也与正文无关,有兴趣就看看,没兴趣就权当作者凑字数好了。

一氏族世家,其祖即为始祖,其位乃受之天也。凡受之人者,盖泛泛之辈也。固有先受之天而后受之人者,此等与受之天者同。

身为始祖者,乃一族之第一人,负天降之重任,行济世之大德,抑或行乱世之大罪。

其人必欲与常人等而不可得,欲寻亲而不得见。其道必孤,其身必为铁铸,其精神不为人所知,其愤怒不为人所解。

其为人必不寻常。或为不寻常之善,或为不寻常之恶,或为不寻常之两极,或为不寻常之中庸。血统愈为精进者,其不寻常愈显。

吾顾氏一族,代代为帝国之丞相,自郃裳舟芩翰俕玮瑾以来皆如此,而为王者更迭。何也?所谓氏族世家,立王朝之上者也。江山易姓,而世家不改,此乃真世家也。若随王朝而逝者,伪也。若论世家之真伪,自泛格兰蒂克桑德天下一统时受封者,多为真,其余多为伪。一族,为公,为侯,为伯,为子,为男,乃天之所赐,亦乃统一帝国所封。

若论氏族之传承,其非一言所能蔽之者也。与常人所思迥异,若仅为族中末裔之子嗣,不能称氏族之传承者也。一氏族,必有其特异之相貌。如吾顾氏一族,瞳色为暗蓝,举国亦独树一帜。若生于吾顾氏一族中,而瞳色非暗蓝者,绝非顾姓人也。其为嗣世家之血而断世家之精神者,应送至一清白人家抚养,不再与之往来。此为上等做法,非歧视之,只因世家之传承不容混杂。

若一始祖生于非世家之人家,吾恳求再三愿善待之。原由无他,凡始祖者必不寻常也。善待之而引其入极端之善,抑或极端之中庸,放眼天下吾以为亦是一大善事;若恶语相向,引其堕极端之恶,转眼便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所谓人间惨剧,不过如此乎。还望务必三思。

生为始祖者,非人人皆能成事。凡背弃天命,浑噩度日,自甘堕落,而藏匿天分,随波逐流者,有辱始祖之名,吾以为较之常人而不如,乃万夫唾弃之人也。此类便不再多提。若是不背己心,决死求道,终惜败,亡于强敌剑下而问心无愧者,虽不留功名,吾亦赞叹之。而得胜之始祖,终将立于王朝之上,得万民景仰,而创万世之族。

——选自顾寒文《论氏族与上权,血与神之嗣》

PS:原本是打算分成两章写这些的,不过感觉那样也太水了,最后决定还是用一章简单点儿,顺便秀秀文言文写下来了。明天开第二卷,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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